庭舟,清溪。
谢清溪捧着八音盒笑的开心,这个陆庭舟小小年纪居然这么多心思,真讨厌。
☆、送佛真难
“东西送到谢府了吗?”眉眼精致的少年没了那日在万里阁的笑容,一张惊为人天的脸上带着冷静的表情,瞧着竟不像十二岁的少年。
旁边面白无须的男子微弓着身子,恭敬道:“回主子,奴才已经让人送去了。而且也按着主子吩咐的,说这是给府上六姑娘的赔罪礼物。”
这说话的人微顿了下,瞧了眼面前少年的表情,才又敢说下去:“奴才瞧着这谢大人接下的时候倒是挺意外的,还问我六姑娘可有冲撞了主子呢。”
“这个谢树元,”陆庭舟小大人般地摇了摇头,说道:“他素来谨慎,又自持身份走的是忠君的这条纯臣路子,如今敢接了我的礼物,不过是仗着那小丫头和我年纪相差太大。他是觉得本王日后的王妃定不会是这丫头。”
“既然王爷不是这样的意思,那为何还东西给那六姑娘,”说话的人叫齐心,是伺候在陆庭舟身边的太监。
陆庭舟用手上的扇子就对着他的头来了一下,有些愠怒道:“那小丫头瞧着不过两三岁的模样,本王就是瞧着她比寻常丫头胆大些,说话也利落些,觉得得趣而已。那么点个小东西,你还真当本王变态啊。”
齐心被他敲了也不害怕,抬头时脸上带着讨好地表情:“主子的心思奴才哪敢随意猜测。不过奴才也打探过了,听说这位六姑娘和谢府的六少爷那可是龙凤胎,喜庆地很呢。”
“喜庆?”陆庭舟沉思了一下,突然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是喜庆。”
齐心见他心情不错,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王爷,京里头又来信了。”
“这会又是谁?”陆庭舟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惯于无拘无束,别的王爷无诏不得出封地,他仗着年纪小还没去封地,天南海北的乱玩。这回以给外祖扫墓的名头,跑到了这江南。
齐心回:“是太后娘娘,太后她老人家送了八百里加急信过来。”
“母后定是听了皇兄的话,这才写信来催我的,我不过是来了趟江南,这京中的大臣倒是各个都盯着,把本王当什么了?”陆庭舟对着桌子重重一拍,欺霜赛雪的脸蛋被气的通红。
齐心没敢说话,要说这大齐朝开国至今,传到当今圣上这代也不过才第三代而已。太、祖平定天下后不过三年,就因陈年旧疾去了。先帝在位倒是有二十余年,而今上统御天下也不过才八年,所以大齐朝也不过开国三十余年。
如今说国中上下是一片百废待兴那倒也不至于,相较于前朝盛世,本朝如今还处于恢复期。
萧氏让人将这兄妹俩带了下去,音乐盒自然被谢清溪死死抱在手里,笑话,那上面可是有宝石的,贵着呢,她得好好收着。
“你瞧瞧她那护东西的样子,”萧氏见女儿这幅小财迷的模样,小小的人路虽然刚走稳,可是那音乐盒却有些笨重。虽然素云在旁边想要替她拿着,可是她就是摇头,坚定地抱着音乐盒往外走。
待两人走后,萧氏才说:“我瞧着这音乐盒倒是精致地紧,老爷怎么突然间给溪姐儿这般贵重的东西。”
谢树元瞧了旁边站着的丫鬟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萧氏见丈夫这般郑重,便心神一敛。
谢树元待人都离开后才说道:“说到这里我还得给夫人赔不是。”
“老爷这是何意?”萧氏一脸迷茫。
“前些日子恪王爷到咱们府上了,不过他是秘密到的江南,又突然来了我们府里,因此我也未敢声张,”谢树元也有些头疼,若说这位恪王爷行事乖张,可他又处处守礼,来了苏州至今除了两位布政使大人和他之外,竟是未惊动其他人。
萧氏凝眉想了一下,恪王爷,她离京数年一时倒是有些记不得,不过待她想起时,也险些吓了一跳:“恪王爷怎么会出京,太后怎么允许的?还有不是说亲王非诏不得出京的?”
谢树元也甚为头疼,道:“听王爷说,今年是许老将军仙去整十年,太后自打元宵后便经常梦见许老将军,说老将军在地底下待的不安生。太后怕是许家祖坟出了事情,就让王爷过来看看。”
如今许家乃是武将世家,自十年前辽关一战后,虽抵御了塞外游民,但许家一门男子却悉数战死,如今只剩下一个孙女养在太后膝下。
当今许太后生有嫡子两人,长子便是当今圣上,而次子就是这位恪王爷。皇上与王爷之间所差年岁有十八之大,皇上长子出生后这位王爷才出生。因为是幺儿又是嫡子,听说当年先皇喜欢的紧,这位王爷在宫中的一应份例,竟不比当年的太子爷也就是现在的圣上差。
不过恪王爷四岁的时候,先皇突然驾崩。当时的许皇后变成了如今的许太后,而恪王爷虽只有四岁还未到封王的年纪,可太后和皇上出于稳定朝纲的目的,迅速替他拟定了封号,定了亲王的例。
“恪王爷也不过十几岁吧,怎的派他过来的,”萧氏在京中长大,自然对皇家这些事情甚为了解。
萧氏略叹了一口气,道:“这位王爷当年出生的盛况,我可是历历在目。”
陆庭舟生为重瞳,相术上认为重瞳乃为异象,更是帝王之相。当时他出生时,太子已近成年开始涉及朝政,可偏偏却有了这么一位嫡亲的弟弟,还生来带有帝王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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