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大表姐同那杜同霁连庚帖都换了,只等着走后头的礼数呢,要是此时悔婚的话,对大表姐的名声可是有碍,”萧文桓摸着下巴,老神在在地说道。
谢清溪气愤,手中的茶盏险些都气地摔了,她怒道:“明明是那姓杜的贱人欺瞒在先,为何偏偏名声受损的反而是大姐姐。此等贱人,若是不收了他,简直是天理难容。”
“清溪,”谢清懋不赞同地看了一眼她,显然是指责她作为一个淑女不该将贱人这种话挂在嘴上。
倒是萧文桓听了反而摆手称道:“表妹果真是侠肝义胆。姓杜的这家子行事实在是太过荒唐,这是将旁人都当作傻子不成。要是表妹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同我说一声便是。”
而傻子一家谢清溪和谢清懋对视了一眼,是的,他们是有些傻。
不过想到这里,谢清溪又忍不住埋怨:“大姑母是如何说的亲事,这杜同霁可是同她住一个府里头。若是这丫鬟怀疑,姑母总不会不知道吧?”
“若是没你家大姑母在其中瞒天过海,只怕这婚事还不会订的这般顺利,”萧文桓说道。
确实也是,若不是大姑妈保媒,谢树元定是会好生考察这后生的人品家世。可如今就是因为这婚事是谢老太太看的,是大姑奶奶说的媒,所以谢树元才会这般相信她们,只看了杜同霁两回,觉得这少年不错,便将婚事订了下来。
谁能想到,自家姑母竟会这般坑害自己的亲侄女呢。
“那老太太呢,当初爹爹可是请的她替大姐姐说亲事的,是不是一开始她们都知道此事?”谢清溪越想越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太太和大姑母两母女,合起伙来欺瞒她们一家。
别说谢清懋皱着眉头不说话,就连萧文桓都唬了一跳,他尴尬地笑道:“估计老太太也是被蒙在鼓中的吧。”
谢清懋依旧是紧缩眉头,按理说,谢清溪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这般插手长姐的婚事,实在是不合规矩。如今又当着外人面,非议自家祖母,也着实有些过了。
可还没等他教训谢清溪呢,就见她突然凑近萧文桓身边,面带微笑,语气极为温柔地问道:“三表哥,你听了我们这家这么的秘密,按理说呢,我是不能放了你的。”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要杀人灭口不成,萧文桓有些害怕地看着谢清溪。这位表妹那天擒住九皇子的英姿,他可是一点都不敢忘记啊。
萧文桓忍不住往后坐了一下,他是真的怕啊。
“不过呢,你要是帮我办件事情,你就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谢清溪笑呵呵地说道。
“表妹,你只管说是什么事,对于这种奸佞小人,我们都有义务和责任将他们的丑恶嘴脸暴露在众人面前。你只要一个吩咐,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萧文桓跟说书一样,简直就是忠赞歌啊。
谢清懋都没来得及阻止,就听谢清溪已经说了一连串的话,萧文桓听的直点头。
待萧文桓走了之后,谢清懋总算是有了机会教育她,“此事乃是大姐姐的亲事,咱们都不好插手太过。还是直接禀告父亲,听凭父亲处置才妥当。”
“二哥哥,你我都知道,若是此事告诉爹爹,那祖父势必便会知道。到时候万一祖父为了所谓谢家的脸面,同杜家妥协。可是大姐姐呢,都说女子出嫁从夫,若是这夫婿心里头已有了旁人。就算大姐姐贵为嫡妻,没有了丈夫的宠爱,也是极为艰难的。单说这杜家,如今家中子弟尚未娶亲,便能允许通房有孕,可见也不是什么规矩严整的家庭,日后宠妾灭妻之事,难保他们便做不出来。”
谢清懋忍不住沉默,明贞也是他的妹妹,他自然希望她能嫁得好人家,将来丈夫爱重,儿孙满堂。可现在看来,这杜同霁显然不是良配。
杜同霁身为大家子弟,只享受了家族给自己带来的荣耀,却一点没为家族思考。杜家可并不只有他这个少爷未娶亲,若是此事爆了出来,只怕整个杜家的声誉都会收到影响。
到时候谁家敢把自家的姑娘嫁给这样不知礼数的人家。
“况且我也只是让表哥在这个姓杜的耳边旁敲侧击一番罢了,到时候咱们再看他的行动,便能知道这人究竟值不值得原谅。”谢清溪轻轻说道。
谢清懋方才也听见了谢清溪让萧文桓做的事情,只不过是请杜同霁吃酒而已。
于是这事便被掩盖住了,而谢清懋之所以未说,并不是因为谢清溪将他劝服住了。而是他需要知道,若是这个杜同霁的通房真的怀有身孕,那姑母和老太太究竟知不知道?
若是此时贸贸然将此事爆出来,只怕姑母就算是知道也会抵赖到底。谢清懋从来不是惹事的人,不过如今事已经找上自家了,他也不是怕事的人。
若是自家的姑母真是将自己的妹妹往坑里扔,谢清懋也由不得冷笑一声。
萧文桓身为永安侯世子的嫡子,因颇有些交际手腕,所以在京中也算是交友广泛。再说了,这些京中的勋贵子弟,就算相互不认识,要真想认识起来,也是件容易的事情。
毕竟这圈子与圈子之间,总有重叠的那么几个人嘛。于是萧文桓通过圈子与圈子之间那个重叠的人,终于成功打入了杜同霁的圈子。
这日他做东,在京城有名的浮仙楼预定了个包间,以诗会的名义请了几个好友。这浮仙楼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楼,装潢自是不用说,必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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