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陷入空前的寂静,淳于风冷峻的脸上无任何表情。
大臣们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大部分露出赞同之色,太子一死,剩下的便是从其余的皇子中选储君,而储君之选岂非一朝一夕,应当结合各方面的综合能力,眼下便是一次机会。
这时,淳于孤睿出班奏道:“儿臣以为右拾遗之策实乃万全愿请主动请缨同吴将军讨伐羌戎,震我国威。”
待他言闭,紧接着便是礼部侍郎高杰道:“臣以为不妥,二皇子如今身居要职,手中还有接见他国使臣一事未结,不宜在此时离都作战。”
瞧着一唱一和,紫洲总算是听明白了,明摆着使得一出连环戏,来套住他这条狼。不过细细想来,若要立下战功,且统握兵权,还好结交外臣,收纳英雄,以作自己的羽翼,也不见得是一个陷阱,只要自己把握好,他可以绝地反击。
心中一算,紫洲跨出一步待要出班禀奏,只听淳于风不温不火道:“丞相似有话要说。”
赵绾顿了顿,上前道:“臣以为右拾遗此话稍欠考虑,我朝人才济济,难道就挑不出几个栋梁之才,非要从两位皇子下手,若一旦有任何闪失,右拾遗可担当的起?”
一番话说的右拾遗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地:“臣也是为希望选的贤能储君之位,为陛下排忧,还望陛下明鉴。”
淳于风盯着伏地而拜的斛明达,目光中杀气腾腾:“储君之选,何时劳烦右拾遗去惦念。”
第6章第20章
闻言文武百官皆是面色惨白,顿感不妙。
当今皇帝最痛恨的便是底下臣子们结党营私,打着护国护民的名号去干涉储君之事,对于淳于风来说这便是大忌。
只听淳于风一声“来人!”殿下执戢郎中应声而至。
“父皇且慢!”紫洲看戏看够了,想是该轮到自己上场了于是急闪出班,默然道:“右拾遗一片赤胆忠心,父皇不该迁怒与他,既然二哥身居要职那么儿臣愿同吴将军,剿灭叛党,为父分忧,为国效力,为民除害。”每一字说的掷地有声,震慑人心。
眼看淳于风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那看向紫洲的双眸疏忽之间变得赤红,紫洲却是半垂着眼睫,故意避之。
过了半晌,淳于风挥了挥手,执戢郎中颔首退至殿下。朝堂之中,瞬息万变的势态并不比战场逊色多少,大臣们不由得为右拾遗捏了把汗,同时钦佩于六殿下的果敢。
此时的淳于风甚是疑惑,丞相都瞧出他的心思,难道紫洲就看不出?偏偏非在此事件上与他相悖,看紫洲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淳于风不怒反笑:“看了几年兵书,练过几年刀枪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吗?”
闻此气势,早有先鉴之明的大臣们像是提前商量好的,各个选择沉默,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儿,还是皇帝自己来解决比较好。
“父皇是担心儿臣会打败仗吗?”紫洲冷冷的问。
淳于风皱眉:“你说呢?”
父子目光短暂交汇,紫洲忽地勾唇浅笑:“父皇放心!若败了!儿臣便教吴将军拎着自己的头来见父皇。”说罢,屈膝跪地:“恳请父皇应允。”
淳于风楞了楞,下一刻便压着怒气拂袖而去。
散朝之后,吴将军亲自将紫洲扶起,眼中露出赞叹之色:“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紫洲语气谦和的说:“将军谬赞了,孤也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而已。”说着与其他大臣们陆续走出殿外。
等他们出了殿门,发现伏志在此等候,见他看了眼淳于孤睿,上前道:”二殿下,陛下有请。”
淳于孤睿微微讶异,然后与身边的大臣告了辞便随伏志而去。
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呼!”
因此国家凡遇战事,要在庙堂举行会议,谋划作战大计,已成为一种固定的仪式,神灵的占卜到选将、量敌、度地,料卒、远近、险易等所有的事宜都要计议于庙堂之上。
自昨日朝堂上发生的冷战,紫洲和淳于风便互不理对方,即使在庙堂之上不经意间的目光相撞,彼此也当是空气一样透明。
此时,占卜师占了一卦,看着此卦稍稍犹豫了下,才道:“此卦是六十四卦中的解卦,上卦是震,为雷为动,下卦是坎,为水为险,六殿下命格属阴,此战寓意险中求胜,危矣!”
此话一出,淳于风视线转向紫洲,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仿佛是静待紫洲会有什么反应,接下来会如何处理此事,如果这点困难都解决不了,又怎堪大任?
紫洲听到卦辞也只是微微一挑眉,想了想,出班拱手道:“儿臣不才,对于此卦只怕占卜师还未道出其内涵之意。”
“哦?”占卜师诧异了下,拱手道:“愿闻其详。”
紫洲微微点头,拱了下手道:“能预见的胜利,不是高明中最高明的,就好比能参见那天上的日月并不见得你比别人眼明,此卦寓意险中求胜,动则胜,不动则深陷其险,试问哪一次征战不是千险万阻中求其突破,父皇不会因此而怕了吧?”
待紫洲言毕,群臣赞叹之余,占卜师看向皇帝,道:“陛下,六殿下此解甚巧,卑臣不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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