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恶一惊,“之心,千万不可,你此时去了,不但救不回你家娘子,还会打乱我们全盘的安排。”
“之心不管!”之心面上不是童真的赌气,而是果毅的决然,“若娘子再不回来,之心一定会去,之心一定会去!”
“这……”小朋友认真了?难搞唷,“之心,你家娘子若在,定然不会让你去,你答应过你家娘子要安心等她回来的。”
“……可是,可是……现在娘子不在,娘子不在,之心才要去找!之心要娘子!”
“……娘娘……宝哟娘娘!”某“小人”在纨素怀内奋扬小臂,声援之心。
“宝儿!”之心接过儿子,将那张圆胖小脸朝向去恶,“宝儿,跟这个长胡子爷爷要娘娘,就是他害得娘娘醒不来了!”
“……宝哟娘娘!”
去恶堆开笑脸:这小家伙的骨质也不错哦。若良之心这个变得不乖的小孩实在收不过来,自己再熬个十几年,将这小家伙培养成才也无不可。“嘿,宝儿是罢?宝儿,你听去恶爷爷说哦……”
“宝哟娘娘!”
“不是啊宝儿,你听爷爷说……”
“卟……”
“良之心你这坏小孩,竟唆使你家儿子向爷爷脸上喷口水!”
“才不是,宝儿是嫌你将宝儿的娘娘丢了,宝儿自己要喷……”
“卟……”
“你们这一对坏小孩,老道我对天发誓,你们这一对徒儿老道我是收定了!”
第三十七章心系君身2
珍儿,之心要去找珍儿,宝儿,你守着娘娘哦。
宝哟娘娘!
你守着娘娘,每天亲娘娘哦,娘娘就会知道宝儿好想娘娘,娘娘就会回来……
宝哟娘娘……哟娘娘……
罗缜猝然睁眸,心口怦怦,她,听到了?她的相公,她的孩儿……“范颖!”
“颖儿为你煎药去了。”坐在床边观她睡颜多时的白衣人应声,“你要什么,我为你做。”
“……你何时来的?”方才是梦是实?自己可曾出声相应?这男人可听见了什么?
“你才睡着我便来了。”范畴移坐榻沿,举指欲去抚弄妻子睡靥犹存的娇颊,却对上了那双美眸内洋溢的冷拒,指尖僵在当空。他将心头的怒意压抑良久,方无事般笑道,“听颖儿说,适才你在院内走了两刻钟之久,情形越来越好了是不是?”
罗缜秀眉一挑,“我必须说,你的确将这副躯壳保护得很好。”
“何止是你,你看,我们的房间,不依然与五百年前一模一样吗?哦,不一样了,你记得你以前曾对我说,你最想要一株东海的珊瑚树吗?我已为你取来了,不止一株,你来看。”
不必去看,她初醒来之际,便知这房间,这整桩宅子,晶瓦碧墙,琼花玉叶,仙花奇草,云环雾绕,美轮美奂直逼画间仙境,虽处冬季却温暖如春……但,又怎样?难道他忘了,这株价值连城、赤红如焰的珊瑚树,是在怎样的情形下向他提出的?
“畴哥,你让我走罢,求求你,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珍儿珍儿,你听我说,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珍儿如此爱我,你舍得离开我?”
“你不能总是如此,总是拿我的爱勒索我。畴哥,你让我走好不好?求你……”
“我爱你啊,珍儿……”
“啊——我为何不死?”
……
那样的对话之前,是藏珍见过不止一次的场面:丈夫怀内拥着不是自己的女人……紧随而来的,是女子得意的笑纹,丈夫歉疚的眼神,强硬的拥抱,霸道的呵哄……他并非是明目张胆的婚外探芳。他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每一次,都是他怀内的女子事先知会了藏珍。这一点,怕他至今亦不晓得罢?
在那样的对话之后,他仍然哄住了她,并问她想要什么作为生日贺礼。她无奈,绝望,厌弃,不屑一顾,却均是对自己,信口说出的是“东海的珊瑚树”,心里想的却是有一日是尸沉江海,还是火中涅槃方能结束这如无间地狱般的煎熬……
范畴见她神色怔忡,顿时狂喜,“珍儿,你想起了什么?”
罗缜扬眸淡哂,“你妻子的记忆一直都在,不需要你拿任何物件唤醒。只是,你总没有断却记忆罢?你不会不记得这珊瑚树是在什么情况下提起来的罢,你怎还会拿来炫耀?”
沸水遇冰,范畴面容倏冷,“我想,屡屡惹我生气,并不能改变什么。”
“范畴,你不能总是逃避。难道活了几千年的你,尚不能真正面对自己的过去吗?”罗缜不疾不徐,不嗔不喜,操着至今都不能习惯的娇嫩如莺的声嗓,侃侃而谈,“你拘我来,是以为只要魂魄回到你妻子身上,便能找回你的温顺乖妻,但事实已经证明并非如此。你活了几千年,仍幼稚地期待你妻子如一个包容犯错孩童的母亲一样来包容你的一切。你一味地期待她的宽容,而不思自己曾利用这宽容如何肆意伤害。那场炼妖火,藏珍弃避火珠不用,以肉躯救女。她如此绝决求去,足以说明她已无意再提供她泛滥的包容给你,无意再让你不知尽头的伤害。你事到如今,难道还不明白?”
“……是,我不明白,你也不必说教硬要人明白!”范畴脸色阴郁,咆然吼道。
“不,你明白,只是你不想明白!藏珍惯坏了你,她当真如一个母亲般,包容你的所有,宽容你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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