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一百,宫里这些侍卫的木杖下去,一般人五十都难熬。
众人纷纷求情。
只有紫卓一人兀自冷笑。
侍卫们一看这架势,也不知该不该行刑,毕竟不管怎样都是皇上的女人,稍有不慎恐人头落地。
云朝汐见求饶的求饶,不动的不动,更是怒火中烧,朝侍卫们吼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想让本宫连你们一起罚?”
说完,又指着跪在地上的其他女人,“还有你们!都给本宫住嘴!你们看看本宫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烫烧成这样,怕是十天半月也不会好,即使日后好了,也定会落下疤痕,这个女人就是想毁了本宫的手,让本宫以后都不能伺候皇上!你们居然还替她求情,谁再替她求情,本宫就让谁的手变成本宫这样!”
众人一吓,便再也没有一人发生声响。
侍卫们上前,伸手抓住紫卓的臂膀。
紫卓大力挣脱,“带我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云朝汐冷笑,“哟,就昨夜受了一次龙宠,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告诉你,皇上的女人不止你一个,何况皇上也绝不会将你这种女人放在心上。”
因为她知道,那个男人心尖上的女人已经不在了,他绝不会因为一次雨露对这个女人有情。
“拖下去!给本宫重重地打!本宫就不信,本宫连教训你这样一个婕妤的权利都没有!”
侍卫又七手八脚地上前。
紫卓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挣扎了几下,竟轻松将几个侍卫撂倒,小手更是一勾,就掐住了云朝汐的咽喉。
“你……你做干什么?”云朝汐大惊失色,连做梦也不意这个女人会这样。
众人也是大骇,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还是个练家子。
其实,连紫卓自己也吃惊不小。
她竟然会武功。
她想或许人真的在危急的时候,可以激发潜能,武功她原本就会,只是失忆一并忘了而已。
“我要见皇上!”紫卓冷声说到,掐着云朝汐的手又缩进了一分。
众人连忙劝说,“汝嫣妹妹,别乱来!”
这般公然冒犯,只会让矛盾更激化,真真坐实了想害云朝汐的罪名,只怕这个女人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云朝汐眸中满是惊恐,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正想着要不要依这个女人所言,派人去禀告皇上。
骤然,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一枚什么东西破空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直击向紫卓的小腿。
紫卓骤不及防,一声闷哼,就跪倒在地上,欲再次站起,却发现小腿根本无法动弹。
是谁?
看着落在小腿边上的一颗杏仁,她抬头环顾着四周,四周并无一人。
众人也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却不知她为何会如此。
云朝汐一见此状况,心中大喜,连忙喘着粗气吩咐侍卫们上前。
这次那些侍卫压根就没有想去架她,毕竟被刚才她的武功所惧,但也因此心中更加有气,见如今机会难得,直接木杖就雨点一般落了下去,而且还一杖比一杖重,一杖比一杖狠。
反正,皇上追究,他们也不怕了,因为刚刚这个女人要杀云昭仪,就这一条,杖责一百算是轻的。
刚开始,紫卓还能扭着身子反手接住落下的木杖,后来,几人齐下,她就受不住了,只能趴在地上,任数根木杖敲打在自己的身上。
木杖一记一记地落下,破了披风、破了小袄、一件里衣也很快被殷红的血水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紫卓紧紧咬着唇,大汗淋漓,她仿佛能听到自己背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刺骨的疼痛夹杂着火辣辣的灼烧在她的每根神经蔓延开来。
她知道,她今日在劫难逃。
她会死在这里吗?
那楚大哥怎么办?
不行,她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住,不能晕,一定不能晕过去。
冷祈宿,你在哪里?
影贵妃,怎么取个荷包也还不回来?
谁来救救她?
众人虽是不忍,却也再没有给这个女人求情的立场,只得别过头,不看这惨不忍睹的一幕。
这时,白雪红梅中,似乎有人影晃动。
一抹明黄,一抹青蓝,正是冷祈宿和李全盛。
“李全盛,你怎么突然想起让朕来梅园赏梅了?”
冷祈宿走在前面,从两株梅树中穿过,碰落一枝的白雪。
“奴才见这几日梅花开得正好,另外这天儿也难得放晴,所以才斗胆建议皇上来梅园看看,还请皇上莫怪才是!”
李全盛毕恭毕敬地跟在后面,他哪里是这样想的,他是刚刚去绯烟宫,听婢女说汝嫣被影贵妃请来赏梅,他怕出什么问题,便想着法儿让这个男人来了。
这时,似乎有木杖击打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全盛,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冷祈宿顿住脚步,眯眸朝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可是,梅树太多、又太高,将观梅亭遮得个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
李全盛也是一惊,侧耳凝听,片刻,才道:“皇上,好像是杖责的声音。”
说这话时,李全盛已经变了脸色,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就是那个汝嫣。
“皇上,要不过去看看?”
冷祈宿没有说什么,拾步往观梅亭而去。
没走多远,突然,一个粉色身影从梅林的小径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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