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又松开,想打字却又打不成,手抖来抖去的,半天还打不出一个字来。
然后顾声华出来,见她哭的这样,一时呆了,而后急忙跑过来:“诺诺,怎么了?”
怎么了?
他是所有的症结所在,所有的罪魁祸首,他竟如此无辜的问她怎么了。
可是顾惜诺又知道,自己没权力“无理取闹”,女朋友这回事本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她凭什么不高兴?凭什么要心疼?
但是她就是这样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她自己都想要问问。
索性不再打字。
顾惜诺不吭声,霍地起身跑到卫生间,将门反锁,狠狠地用凉水洗了脸,顾惜诺低头的瞬间,发现在洗手台的旁边,沾着一根柔软的半长的头发。
细细的发丝映入眼帘,心头却好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一刹那顾惜诺知道:这地方,这个家,真的,真的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心忽然很凉,明知不该,仍然很凉。
对着镜子,顾惜诺深深地呼吸,望着里头那个眼睛红红鼻头红红的可怜虫,顾惜诺低声说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该替哥哥高兴的,是高兴……我一定是高兴的太厉害了,才会这样,对了,这叫做‘喜极而泣’,很好啊……”
她用力点了点头,无视自己眼中涌出的泪,极力咧嘴一笑,笑的样子却更凄惨,低低地,又说:“还有,这真的是一件好事,本来不知道该怎么跟哥哥说温北瑜的事,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哥哥有了女朋友,将来会有自己的生活,我……我也就放心啦!嗯嗯,你看,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呢,或许是天意,嘿嘿,是老天在帮我解决难题。”
她咧开嘴笑,露出洁白牙齿,眼中的泪却顺着滑到唇边,一不小心进了嘴里,咸咸涩涩的,顾惜诺嘴角一扯,想哭,又生生忍住。
顾惜诺重洗了把脸,电话却响起来,顾惜诺看了一眼,是温北瑜打来的,她的心已经安稳下来,不像是开始的时候那么痛,反而钝钝的,木木的,顾惜诺觉得自己已经镇静下来了,是的,天下无事。
她按下接听键,那边温北瑜问:“诺诺,还好吗?哥哥不是故意打扰你……”
顾惜诺深吸一口气,说:“温北瑜,你……上来好吗?”
那边温北瑜沉默了一阵,顾惜诺也没说话,过了几秒钟,电话那头温北瑜说:“诺诺,打开门吧。”他的声音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暗藏的浓浓温柔。
他果然……又在。
顾惜诺深吸一口气,将泪擦去:“好。”
卫生间外,顾声华在敲门,声音惊慌:“诺诺,怎么了,诺诺,你出来啊,诺诺……”
顾惜诺眨了眨眼,将门拉开。
顾声华冲进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惜诺看看他,又看看旁边带着焦急之色的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哥哥,我没事的……大概是……刚才有点肚子疼,现在好了,不过……哥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文以佳一听,顿时变了脸色,紧张的看着顾惜诺。
顾惜诺却没有发现,顾声华担忧看着她,问道:“诺诺,什么事?”
顾惜诺摇摇头,走过顾声华的身边,一直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门外,温北瑜笔挺的站着,他一直都是这样,先斩后奏,却又不会特别让她觉得难受。
顾惜诺仰头看着他,两个人对视几秒。
温北瑜看着顾惜诺通红的眼睛、小鼻头,皱了皱眉,将顾惜诺的手拉住,向着自己身边拉过来,说道:“怎么了?乖……别哭。”
顾惜诺只是摇头。
这时侯顾声华也过来,自然也看到温北瑜。
两个男人的目光交汇瞬间,各自心头一震。
对于温北瑜而言,顾声华这个男人,虽然未曾面对面,但是在这个传媒信息爆炸的时代,电影电视,报纸周刊,甚至网络媒体,无处不在最不可缺少的就是顾声华的各种消息信息,他在何处拍戏,他到何处赴宴,他在港台拿奖,他筹备第几张唱片……温北瑜也曾见过,那温润如玉的男人,难得的就算是身为男性的他也挑剔不出什么不好来。
就在知道顾声华是带走顾惜诺那个男人之前,温北瑜只当那不过是个演艺界的明星,且是比较出类拔萃的那个罢了。
可是偏偏,就是这个男人,曾将诺诺从他生命之中夺走。
对顾声华来说,眼前这个仿佛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也并不陌生。
顾声华的身份,让他常常有些身不由己的出席各种宴会活动。有些影视界的高层或者名媛贵公子们闲谈默论之时,温北瑜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都会引发或多或少的异样。
温北瑜不知道的是,顾声华曾经见过他。
顾声华在京的时日也不算短,京城是温北瑜的地界,在一次豪门夜宴中,风生水起的男人曾走了个过场,当时顾声华也被邀请在列,远远地曾看了一眼,对那个在数十人的包围之中,仍然挺拔出众、熠熠生辉的会让人第一眼看见的男人印象深刻。
只是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两个人正式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
只是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两个本该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却,竟会有这样离奇的联系。
滔天波澜或者狂风骤雨自两人的心头掠过,一瞬之间,未来扑朔迷离,因两个本不会正面对上的两个人的交际,而产生了奇妙莫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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