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慕倾倾走了困,一看天色还黑漆漆的,松了口气,忙爬起来简单收拾一番和杨树招呼了一声便往外赶。
出了家门见庄河路转口等着,她跳上后车板,道:“堂嫂他们应该在等了,我们去路口找他们。”
庄河没二话,挥起鞭绳驱牛前往。
时间不长,很快到了路口。晨雾里两个人影蹲坐在路旁等,慕倾倾跳下牛车,歉然道:“等很长时间了吧?不好意思啊,起晚了。”
大堂哥杨进勇是个老实汉子,穿了一身洗的干净缝满补丁的旧棉袄,肩膀上背着褡裢,两只手互揣在袖里躲寒,笑的憨厚,“没等,咱们也是刚到一会。”
“庄兄弟腿不便,就和我们一道儿在后头坐着吧。”大堂嫂看到赶车的庄河,目光一顿,转开视线,对慕倾倾说道。
这短暂的一顿慕倾倾看在眼里,心头一梗,有些不太舒服,点点头,跳上木板。
大堂嫂跟着迈上来。
庄河手杖拄地,将赶牛的位置让于杨进勇。
上牛车时慕倾倾伸出手去拉他。
庄河没避,顺着她的手在她旁边坐下。
大堂嫂看着对面二人举止,皱了皱眉头,话到了嘴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严冬的初晨连空气都带了刺骨的凛冽,直往人骨子钻。
牛车行在安静的乡道上,偶尔遇上同样赶路的人,三三两两,大都互看一眼,便低头匆匆而过。
杨进勇夫妇在唠着进了城想买的东西,有时问慕倾倾一两句。气氛倒还不沉闷。
庄河看了看旁边,天色昏暗,小姑娘脸蛋子被冻的发白,只那鼻头红红的,他微微往前侧了点身,挡去大部分的风。
忽然,一只手穿进他背后的棉袄贴在他肉上,不温不凉,软滑滑的轻抚,极舒适。
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庄河眼皮跳动,一动不敢动。
杨倾倾她胆子实在太大。
庄河垂首坐着,如老僧入定。
那只手却从脊背抚摸到腰际,挑开裤带想往里钻。
庄河眼皮跳的更厉害了。
“小四,待会子进了县城可要靠你带路了,我和你哥都第一回去。”大堂嫂并不知道对面二人背后的事故,对慕倾倾道。
“没问题啊。”慕倾倾扬着笑容,脸颊上露出个小酒窝。她忽然转过头对一旁的庄河道:“老庄,我们挨紧点吧,暖和些。”
见大堂嫂看过来,她露齿一笑,“大堂嫂,你说对吧?”
☆、那个他35进城
堂嫂哪里能想到如此漂亮的一小姑娘会看上庄瘸子,觉着她说的挺对,“嗯,天气冷,挨着是暖和些,天还没亮透,别人也看不见,不要紧。”
“我就知道嫂嫂你最明事理。”慕倾倾毫不吝啬的给她一记大马屁。对上庄河看过来的目光,她抬抬下巴,身体往他那里更挨紧,左眼一眨,俏皮的送上一记媚眼。
庄河眼里透出一丝笑意,默默收回视线。
慕倾倾的手像一尾小鱼般滑溜,钻进庄河的股沟缝间指甲轻轻刮弄,越来越往下,越来越往前,在即将触摸到那根物儿时,庄河身子微侧,以大堂嫂看不到的角度攥出她的手,眼睛里有着警告。
她顺手在他掌心里一挠,又一记媚眼抛出,俏丽而妩媚。
庄河眼睑垂下,眉梢却轻轻扬起,手拢在袖中用指腹摩挲被挠过的那一处。
牛车驶进庆山县,天色已大亮,在专门停放各公社牛车或驴车的地方让工作人员看管。
慕倾倾和杨进勇夫妇以及庄河往庆山县供销社走去。对她来说没有一点看头的老旧街道在大堂嫂看来就非常稀罕了,两个眼睛都不够使唤。
街道前方一辆汽车开过来。慕倾倾将三人往边上带,让出路。大堂嫂拉着她手,目露好奇,“那是什么东西,两个眼睛那么大,身上驮着个大箱子,还跑那么快。”
慕倾倾边走边解释,“那是汽车,电影里有放到过,载人用的。”
杨进勇道:“还是小四厉害,什么都懂。”
这就厉害了?慕倾倾转过头,对上庄河看过来的视线,她觉得她应该脸红一下。可是酝酿了两秒还红不起来,悻悻作罢。
大老远的,就看到一处两层楼高的水泥搂前站满了人,闹闹哄哄。楼上正中,脱漆的牌匾趾高气昂。
庆山县人民供销社
今天赶了巧,限时供应不需要票商品,种类和大队里那处差不多。这种情况可遇不可求,慕倾倾自不会干看着,从挎着的小包掏出钱揣进裤兜里,把小包往庄河手里一塞,指着供销社楼边的一溜石台,“到那儿坐着等我。”
说完,拉起大堂嫂朝人群里挤。
石台上坐了不少人,大多是在等人的男人,有老有少,庄河过来时目光纷纷投在他身上,从他的残腿到木杖,有同情有鄙夷。
庄河神态安然,拄着木杖走到一块空着的石台上坐下,杨进勇也跟着在另一处坐下。
庄河旁边坐着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理着板寸头,裹一身军绿棉袄,他目光睃向人群里往前挤的娇小少女,问庄河,“同志,那小姑娘是你们队的吧?长得很水灵啊。”
庄河淡淡一“嗯”,显然没有想多说的意思。
青年讨了个没趣,又被那少女姣好的容貌勾的挪不开眼睛,还想再打听打听,“你们是哪个大队的?那小姑娘看着和你挺亲近,你们啥关系啊?”
听着青年接二连三的问题,庄河握住木杖,双眼蓦然开阖,心静如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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