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山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能陪自己,用力握着衣兜里的手,很有想要将其捏碎的趋势。
温良玉吸气忍着,鼻尖发红睫毛颤颤悠悠的模样真是可怜,期期艾艾的解释一番自己已经出来很久了,若是早些碰见他就能陪他一会。
林弘山听着,张了张嘴,极其缓慢干涩的吐出三个字。
“你……骗,我?”
温良玉听见了那三个字,怀疑自己幻听了,侧过身去看林弘山,目光惊异不定:“是……你在说话吗?”
林弘山沉默了一会,酝酿之后张开了嘴:“我。”
这次温良玉听清楚了,被震惊在了原地,哑巴原来会说话?会说话当然是好事,当然是好事,茫然的点了两下头认可自己。
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刚才的声音,原来哑巴的声音是这样的,微哑,但是很好听。
“你什么时候好的?”温良玉一下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也不一定是好了,也可能压根没坏过,也许是去看了很好的医生,都是有可能的,毕竟他离开哑巴这么长一段时间了。
温良玉像是发现了崭新天地一样惊讶,然后又发现,自己对这片天地,没有多少了解。
回过神来发觉林弘山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温良玉心情平静了一点才想起林弘山刚才话中的内容,开始辩解自己并没有骗他,他确确实实是出来送人,也确确实实该回家了,说完这番话去看林弘山,脸色却是半点没好转,甚至越发的冷了。
一阵黄油面包的香味飘了出来,横行在凌冽寒风中,温良玉看向那块暖黄色的招牌:“有刚出炉的面包,我们去坐坐吧。”或许温暖的面包店能缓解林弘山的冷漠。
两人进去各要了几样新出炉的面包和汽两杯水饮料,小气泡噼里啪啦在透明玻璃杯炸裂,温良玉低下头抿了一口,爽快的发出一声叹。
林弘山注意到他真的只是抿了一口,最多算是舌尖尝到了味道的程度,观察着他揪着面包往嘴里送,那点食量不能叫吃面包,最多算吃面包屑。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食量普通,但只要是喜欢的就能吃得很香,现在简直像只难喂的鸟。
林弘山摸出本子,还是习惯写字一点,他现在说话磕磕巴巴的,最多说一点简单字句,太过复杂的句子在他还没熟稔之前,他选择不说。
钢笔尖流淌墨水,写好转过本子推向温良玉。
“温家对你好吗?”
温良玉看着那行字,揪着面包往嘴里塞,林弘山知道他不会回答,内心的愤怒四平八稳积成了水,收回本子又写。
“有我对你好吗?”
再推过去,温良玉楞了一会,抬头看着林弘山,看他那双黑恹恹,总是充斥着不耐、冷漠的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但又好像明白林弘山刚才说的那句‘你骗我’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他们早就没关系了……
从那个雨夜开始,即使后面再如何,他俩都回不去了,拥抱而已,上床而已,对他而言,都只是对这个世界的告别,他受了太多伤害,已经看清林弘山无论爱还是不爱自己,都不值得相信了。
因为他是疯子,温良玉接受这个事实了。
“这不一样。”温良玉手指松松握着玻璃杯,指尖轻轻来回划动。
当然不一样,林弘山明白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他和温良玉世人不容,是需要尽量藏着掩着的关系,而温良玉和那一边是血脉至亲。
可林弘山自认比温良玉所谓的血脉至亲对他更加好,至少温良玉在他这里的时候,没出现过这种境况,那时候温良玉很健康,还有闲情和他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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