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连雅冰陷害她的理由都编好了,雅冰岂能听不出老太太的意思?只是若真认罪,那她是必死无疑了,她如今才十六岁啊!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雅冰惊恐万分,怎么也没勇气按老太太的心意认罪,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惊惧地趴至几位宗妇的面前便狠命地叩起头来,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谋害老太太,几位老太太大慈大悲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不想死!”
雅冰这会子显然已惊惧到了极点,这话简直是在打郭氏的脸,郭氏见此气的两耳轰轰作响,尚未吩咐婆子们将雅冰拉下去屈打成招,那边几个老太太已瞧不下去,纷纷或鄙夷,或摇头地盯了过来。
西府老太太安氏更是讥笑两声,早年没分家时,郭氏和安氏便极不对付,整日的闹别扭,后来分家因安氏总觉吃了亏,故而和郭氏简直成了仇人,今日她本便是知晓这边出了大丑事,前来气郭氏的,如今又发生这等事,她哪里有放过郭氏的道理?
安氏讥笑了两声便道:“怨不得这大姑娘做下了丑事,却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嫂也别怪我话说的直,早年父亲母亲还在时,大嫂犯错将奴婢们推出来顶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便奇怪了,怎每回都是奴婢们的错?怎好端端的奴婢到了大嫂手中便都奴大欺主了起来?哎哟,大嫂也莫急着辩驳,谁也不是傻子。这雅冰若真怀恨在心要害大嫂,那也不会自己动手往死路上撞,对吧?在来,大嫂将才也说了,您这屋中平日里也就几个贴身之人才能进得来,大嫂又是这府中的老太太,谁来这屋中不是恭恭敬敬的,既是这样,那这物件放在百宝阁上也说的通嘛。”
言罢安氏见郭氏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她便又连声笑了几下,这才又道:“其实大嫂何必如此的恼羞成怒,大伯也过世五六年了吧,大嫂耐不住寂寞也是……呵呵,能够理解的。再说,这又不是偷汉子,咱们又是一辈子的妯娌了,能替大嫂你遮掩便就遮掩过去了。哎,只是弟妹有句话也得劝劝大嫂,咱们总归已是祖母一辈的人了,这行事总是要多顾及两分的,免得真带坏了下头小辈。大嫂瞧,这大姑娘原是多好的苗子,如今……啧啧,大嫂便不怕带坏了门风来日闭了眼无颜去见地下的大伯吗?”
郭氏听着安氏这话,又见屋中众人瞧向她的那各种神情,只觉无地自容,很不能凭空消失掉。她面上烧的紫涨,张着嘴,瞪着眼,哆哆嗦嗦地半响却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反倒突然嘴一歪,眼睛一斜倒在了床上。
“老太太!快请大夫,请大夫!”刘嬷嬷瞧的一惊,忙大喊一声扑至床边,只见床上郭氏两眼翻着已只见眼白,浑身仍抽搐不已,好不吓人。
安氏几人见状便纷纷起身,那安氏如今早不靠姚家吃饭,眼瞧着郭氏只怕是气得中风了,她微微惊诧一下,便面色讪讪地道:“我不过就事论事的多说了两句,大嫂怎至如此了……这做人心要放宽才是啊。如今这般大姑娘的事儿还是来日再商量吧,我也不耽搁你们老太太诊脉休息,这便先回去了。”
她言罢竟扶着丫鬟的手转身扬长而去了,另外几位宗妇自也不会多留,皆纷纷辞了。
这几位宗妇中其中一位却是族长姚柄汪的儿媳黄氏,她回到城西的姚府便被请到了花厅。她将瞧见的和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了族长,姚柄汪便气得砸了桌上茶盏,怒道:“真是门风败坏,这当真是一家人要坏了满族的名声了!”
黄氏和她那夫君姚择明见老父亲气得胡须震颤,忙上前一个帮父亲顺气,一个劝着道:“族人众多,哪个氏族大家不出三两个败类?便是皇家不也时常闹出些丑事来,父亲且莫因这等不长进的叔伯子孙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才是。”
姚柄汪闻言半响才平静下来,叹声道:“那姚江还算个明的,怎就教养出这等儿孙来,早年便知这姚郭氏是个蠢的,竟不想姚江过世才五六年,你府邸便上上下下乱成此等模样!倒是委屈了那两个孩子……这一个宗族没有那几个走仕途的便要破落,没有地位。为父原瞧着姚礼赫还算干,他那大郎也年轻有为,有些事难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袒护一二,也指望这将来他们那一房显赫了能拉族人一把,如今看来……”
姚柄汪说着又是一叹,眯了眯眼,这才又问黄氏,道:“你说那武安侯世子瞧上了姚府的一个丫鬟,没打招呼便已收用了?”
黄氏闻言便道:“昨夜姚府除了大姑娘的事儿便是此事了,世子和那唤妙红的丫鬟在一处……好些人都瞧见了当不会是假……只是儿媳打听的清楚,那武安侯世子分明重伤在床,行动不能自便。而今日世子已向姚家讨要了那丫鬟,说是真心喜爱那丫鬟才会未打招呼,情不自禁,可儿媳打听来的消息却是那丫鬟今日病倒了,便是武安侯世子情形也不大好……媳妇觉着这事蹊跷便叫钟勇家的好生打探了一番,却是打听到昨夜众人闯进武安侯世子那屋时,屋中乱成一团,房门是自外头锁了的,武安侯世子被压在地上恼羞成怒,那丫鬟面色潮红,神智似有些不清明,倒像是被什么魇着了……而且昨日闹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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