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闻言却满是担忧和顾虑,叹了一声,满是矛盾和挣扎的道:“姑娘如今没了家世仪仗,小少爷又还年幼,有武安侯府这样的亲事在这满府上下还处心积虑地要害姑娘,若然……再来,武安侯夫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回京只怕武安侯不会轻饶了她,闹不好以后她在侯府就是摆设,世子虽有些稚嫩,但到底和姑娘一处长大,情分是有的,又一门心思地喜欢姑娘,姑娘嫁过去未必便过的不好。老奴听说世子到现在身边也没人,并未收用屋里人,这样洁身自好已是难得……再说,这门亲事总归是已故的夫人为姑娘定下的,怎能说退便退。”
锦瑟又瞧向柳嬷嬷,却见她也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也不是很赞成自己退亲的。锦瑟自知她们所虑,笑了笑却道:“若然我父母高堂还在,出了这等事情,嬷嬷们可支持我退了这门亲事?”
柳嬷嬷两人闻言自是不言,那神情却已说明一切,锦瑟便敛了下笑意又道:“若然我父母还在,嬷嬷们必是满心愤怒地要我退亲的。嬷嬷所虑不过是退亲后我的出路罢了,若然退了亲我能说上更好的亲事,嬷嬷们自便不会再如此。”
王嬷嬷便眼眶一红,道:“如今姑娘这般寄养族中,退了亲当真是高不成低不就了。庶子是万配不上姑娘的,可那些稍微有些头脸的门户,只怕都不会给嫡子说姑娘这样的亲事。这亲事便只能往下瞧,可配个落魄户,寒门子弟,却委屈了姑娘这般出身和人品。再说姑娘……姑娘若是长的平凡些也倒罢了,可姑娘这般模样,只怕那寒门祚户也是不敢迎了姑娘进门的。”
锦瑟闻言不觉苦笑,她心中自知王嬷嬷说的都是实情。退亲后,那些公侯之家,清贵名门是勿用想的,寒门祚户便是想迎娶,瞧了她这模样,恐怕也会嫌她招祸。便是愿迎,她说不来还会矫情的觉着人家是瞧中了她的陪嫁之资。
能说上一门和她一样门庭破落的,或是一般的官宦人家已是上选,可既是破落户家中的公子又能有几分能耐,只怕要选那出息的当真是大海捞针。再不然便是商户,虽殷实,但到底有坠祖父和父亲清明,于青哥儿仕途也没有益处。
这样一想,选择的余地便更小了,就算是能寻上一家稍好些的,那各种不利因素只怕也不少。比较起来,倒还真不如就这么嫁进武安侯府去。好赖,谢少文还知知底,且现下对她上心。
锦瑟明白柳嬷嬷和王嬷嬷的意思,当即便收敛了笑意,沉肃地道:“嬷嬷说的我何尝没有想过,可嬷嬷可曾想过,那武安侯夫人生了唯一的嫡子,又有万家做仪仗,就凭些捕风捉影的事儿,武安侯怎会真给老妻没脸?说到底武安侯夫人也都是为了世子好,武安侯便是听了江州的事也只会站在侯夫人一边,不会向着我的。这会子在风头上,武安侯夫人自是会被惩戒,可过两年她照样是侯府的当家主母。武安侯府这会子许是为堵悠悠众口执意求娶,可尚未进门就闹了嫌隙,将来我又无娘家依持,在侯府怎能过的如意?我还有三年多方能及笄,真此时进了门未曾圆房,便不能上宗谱,三年多的时间就在那侯府中便如羊入虎口,什么事情都是会发生的,到时候他们故技重施,坏我名节岂不更加便利?彼时再被赶出府来,却是连张休书都讨要不到的。那谢少文便是如今再稀罕我,可也长久不了,更何况我和他生母结仇,再重的情意也会在日积月累的诋毁和迫害中消磨光。”
锦瑟言罢见柳嬷嬷两人已难过的无言以对,当下便又笑了,道:“历来退亲都是被退的一方面子名声有损,如今倒不若就着这次的事一不做二不休将亲退了,于我名声也无碍,还能出口恶气。这人总是要有骨气的不是,若是连身傲骨都丢了,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再来,也要认命才是,如今我本便是破落户,说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没的惹人笑话。配个庶子又如何?只要他上进正派,那前朝的宰辅年知不就是庶子吗,照样为糟糠之妻挣来了一品诰命?嫁个寒门子弟又如何,说不准更质朴稳重,便是吃糠咽菜也未必便不能将日子过的有滋有味。这张脸会招祸,我便少出门就是,左右有嫁妆傍身也不会饿着冻着。再说,也是嬷嬷们高看了我,这美貌的姑娘哪里没有,各有风姿,不定叫人听了嬷嬷们的忧虑还要笑话我轻狂自大,杞人忧天呢。何况我如今还年幼,退了亲还有时间选择,倒比那临迎娶了方被悔婚的不知要好多少呢,怎么人家都活得好好的,我却退不得这亲事了呢?”
王嬷嬷两人听锦瑟这般说倒是动容了,半响两人才对视一眼,叹了一声,道:“姑娘执意要退便退吧,老奴二人都听姑娘的便是。”
几人又就退亲一事商议了个章程,便只待外头灵音寺后山一事流言在江州传开,崔家闹将起来,便将退亲一事提上台面。正说着外头却传来了白鹤的禀声,“三姑娘来了,快进屋去,我们姑娘将用了早膳,正念着给姑娘送了自灵音寺带回来的平安符呢,谁知姑娘便先来了。”
锦瑟迎出明间,姚锦红便自挑起的门帘下露出了俏脸来,未语先笑,目光在锦瑟身上转了一圈儿,这才两步上前拉了她的手,道:“四妹妹今儿气色倒好,我先还担心妹妹昨日受了惊吓,今儿会躲在屋中偷偷哭鼻子呢。”
锦瑟闻言便笑着道:“先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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