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往外一踏,数丈高空霎时转为平地,周围立起四墙,有石桌石椅数几,木屋一座,西面的墙上开了个拱门,两旁藤萝轻垂,淡紫如瀑。
陆云深他们一个接一个走入此处,陈一环顾四周,惊讶道:“这是在我们门派内。”
“情理之中。”江栖鹤打了个响指,回头冲陈一道,“既然是你们门派,那便不客气了。”
陈一点头如捣蒜:“自然的自然的,春风君陆庄主莫闲君请便。”
“还是带我们去客房吧。”白无心道。
“此处乃掌门的居所。”陈一介绍着,“客房在西北,不过因为门派人丁不旺,鲜有人知,所以拢共没几间。”
江栖鹤边步伐缓慢地吊在队伍最末,边四下打量,前几日来时没能仔细看上一番,现在才发现这里景致也别致得很。
鱼缸不用来养鱼,而是弄了一滩污泥来养虾,栽的树奇妙,观赏x_i,ng不佳,但能春来结桃李、夏来摘枇杷。江栖鹤觉得,若是再多走走,或许还能看见一片草莓田。
这与刚才在塔内看到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得就是同一人的手笔。
他忍不住向陈一搭话,“你们门派……到底是建来做何的?”
“啊。”陈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一直不认为这是个门派,这里就和家差不多,从前掌门也不教我什么,就是读书习字,再讲讲天下格局江湖常识。”
“不修炼?”
“修……但修炼得少,也就学了个吐纳方法。”
“说起来,你们一派只剩你一人,如今你就是掌门了,没想过改个名字么?”
“这是祖师爷传下来的东西,怎么能轻易做改动呢?”
江栖鹤没忍住笑:“那你们祖师爷可真不厚道。”
“哎,您不能这样说。”陈一垂下脑袋,“明日我翻找一番,看看有无门派传记这种东西。”
“一道去吧。”江栖鹤道。
“行。”陈一点头。
很快便来到客房所在院落,诚如陈一所言,房间不多,唯四间而已,两两连成一排,对坐在院子两侧。
陆云深和白无心同时回头看向江栖鹤,异口同声。
“阿鹤,你先选。”
“栖鹤,你挑哪间?”
江栖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俩互相看不对眼分开睡两处不就好,干嘛扯上我?
“五百年未见,何不秉烛手谈一局?”白无心眸光垂下复而抬起,噙着一抹笑走上来拉住江栖鹤手臂,将他拽着往其中一间客房走。
刹那间,江栖鹤左边手臂亦被扯住。“很晚了,阿鹤要歇息。”
陆云深面无表情地望向白无心,右手越过江栖鹤的背把白无心的手给拔下,然后环上江栖鹤的腰,带着人走向另一边的客房。
“我说你们。”江栖鹤微微眯眼,不顾陆云深的扯拽,站稳在原地,“都是几百岁的人了,有必要闹这种别扭吗?”
陆云深死命搂住他,一点点扳着江栖鹤的下巴让不看白无心,“你不懂,我们去睡觉。”
“谁和你去睡觉。”江栖鹤打掉他的手,“还有,个子长高了你很不得了啊。”
白发少年垂下眸光,江栖鹤一看便知是委屈上了,冷哼一声拂开腰间桎梏,往方才白无心走的那边去了。
江栖鹤随便走进一间,后脚白无心跟进来,振袖关门。
这人手一抬,灯架上的烛火燃起,在窗上照出影子。
烛成双对,人亦成双。
陆云深抬起眼来看着那扇窗,眸底渐渐泛冷。
从方才起就茫然一张脸的陈一鼓起勇气,走上前来拽了拽陆云深衣角,低声道:“陆、陆庄主,兴许莫闲君有要事要与春风君相商量,时辰不早,您、您就先歇下吧?”
陆云深瞥了他一眼,抬脚走进江栖鹤旁边那间客房。
这个起名随x_i,ng的门派有阵法加持,即使经年未有人至,客房内陈设亦是纤尘不染,江栖鹤扫完一圈,施施然在椅子里坐下,翘起一条腿来,漫不经心地抬眼看向白无心,“你为什么如此看不惯陆云深?”
“太可疑了。”白无心坐到江栖鹤对面,自鸿蒙戒中取出一副棋具,摆在两人之间的小桌上,“悬剑山庄枯荣剑,从前与你不只是不相熟,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我并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江栖鹤敛下眸光,捻起一枚黑子落于棋盘上,“但他因为某些原因变回了少年模样,记忆、甚至神智都有所损伤……”
白无心打断他:“可这不是他接近、帮助你的理由。”
“我也说不清楚,他说他以前就认识我了。”江栖鹤无奈耸肩,“在那次风云大会前。”
“总之,你摸不清他在你身边的缘由,我们还是早日找到旁的、可以塑成身体的东西为好,然后将本命剑还与他,和他分道扬镳。”白无心沉着一双眼眸。
“别说他了。”江栖鹤无奈道。
白无心抿了一下唇,眨也不眨地凝视江栖鹤,“我听说沈妄来找过你两次,想要你回去?”
“……”这个话头,江栖鹤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我怎么可能和他回去。”
“那你与他……”
“我和他当年就恩断义绝了,他那样的人,惹不起。”江栖鹤摆着手,“就当我年少眼瞎好了。”
然后他自己起了个头,说起今夜在孔家村发生的事,以及在涂家拼凑出的前后经过。
说完后两人都静默半晌,末了,江栖鹤疑惑道:“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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