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兹兹地把头上的抹额取下,再戴上这块绿宝石抹额,耐何她一个人实在不好弄,只好冲他娇嗔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戴上呀。”
妻子这般含嗔带娇的模样,让李蕴涵好半天回不过神来。印像中,妻子一向是温柔得体的,在内对他服侍周到,在外大方得体,从来都是以他为天。他以为所有当妻子的都与母妃那样,温柔,得体,大方,端庄,以夫为天。原来妻子这般带着娇柔的命令,却让他更加心痒难耐。
亲自给妻子戴好抹额,红色与绿色相配,那振翅欲飞的蝴蝶使整张面容都生动起来,越发娇嫩,心下更是爱怜至极。
府里的下人都说父王和母妃恩爱异常,可他平时候观察,父母在人前都是中规中矩的,表面看起来母妃以父王马首是瞻,唯命是从。但实际上,母妃发号施令,而父王遵守的时候还要多些。虽然有时候母妃确实如同外界传言那般善妒了些,连他都有些不大苟同,但如今,刚才瞧小妻子为他吃醋的模样,真真令他莫名舒坦。而小妻子娇声对他呼来喝去的画面,他却一点都不厌烦,反而觉得纯静美好,幸福如斯。
只穿着件白色里袍的李蕴涵斜躺在床沿,就着晕黄的灯光望着自己的妻子额上的那块玫丽的宝石,忽然笑了起来,“你戴抹额真好看,像极了仙子。”
晚情摸了自己额上的额箍,“是吗?可我总觉得母妃戴着才好看。甭提有多美了。”王妃身形娇小,脸盘圆润饱满,不管再华丽的珠饰戴在头上,都无法压下一身的光华,反而更是增添出无数的玫丽光茫。不像她,只能戴些普通的红宝石南珠之类的抹额,若是太艳丽,或是太过硕大,就有些压不住了。
李蕴涵笑了笑,“你也不差的。不管戴什么抹额都好看,如今再站在灯光下,真真是美极了。”
把她揽在怀中,轻轻往床上推去,在她脸上急切地撒下无数热吻。
晚情也褪去矜持,迎合着他的动作,当他的手越来越不安份地滑向她的裙子里时,连忙捉住他的手,轻叫:“不要,人家都有了。”
他并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但手劲却轻了许多,“没事的,只要身子健康,做的时候小心些,不会有任何事的。”
晚情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还问过大夫?”
“是父王告诉我的。”
晚情直接窘住,他又道:“父王私下里与我说过,当年母妃怀孕后,他也怕伤了母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敢尽兴,但又不敢去别的妾室屋子里,所以一直硬熬了。后来实在熬不住,也管不得其他了。所幸也没什么要紧的。”顿了下,他又贼贼地笑了,“你身子骨不错,太医也说了,只要小心些,自是不会有问题的。”
晚情又羞又气,忍不住捶他,“这种事儿你也要说拿到外头说去,也不害臊。”
“这有何好害臊的。万物皆有规律,夫妻行房事,正大光明,天经地义,轻则起到阴阳调和,重则孕育子嗣,传宗结代。夫妻行房事,那自是顺理成章的,有何好害臊的?”
晚情被他歪曲的论调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捶他,“行了行了,别一大堆歪理了。咱们还是赶紧阴阳调和吧。”话一说完,她脸上就烫得厉害,把脸埋入被子里,唉,她自小受的淑女教育,如今也学坏了。
“奶奶,您都有了身子的人了,自是要保得身子才是。大爷是男人,多有克制不住的时候,奶奶您一向是稳重的,怎么也跟大爷一道胡来了?”
夫妻行房事,自是瞒不过身边的亲近服侍之人,第二日晚情见陈嬷嬷廖嬷嬷二人一脸的不赞同时,也有些羞赧。她轻声道:“多谢妈妈提醒,以后不会了。”昨晚丈夫很温柔,虽然时间长了些,但她并没有任何不适的。但怀孕后不得与夫君同房的习俗她自小便是知道的,如今自己违背了老祖宗定下的习俗,自是羞愧不已。
吃过早膳,朱氏又来找晚情来,“姑爷是人中龙凤,不但稳重还特别知礼。连我看了都喜欢。只是晚情,姑爷越是这般人品,你越得拿出大家风范来。”然后又老调重提,要晚情要么把身边的丫头给开了脸侍候姑爷。要么从外头买一个良妾进门做姨娘,方能显出她的贤慧。姑爷是个稳重又有情有义的,自是不会因为有了旁的女子就嫌弃起嫡妻来。
晚情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如果只有姨娘一个人劝解她,她还可以当耳边风,可问题是,连太夫人都觉得晚情有些不大懂事,姑爷房子里没半个通房,证明姑爷洁身自好的。身为娘家人,自是欣慰不已。但身为妻子的,却不能恃宠生骄呀。
“……你也太不懂事了,仗着姑爷宠你,居然半个通房都不肯给姑爷准备。你这么做,与你那嫡母有何两样?难不成,你真要让世人像谈论你嫡母那般,说你的闲话?”
晚情绞着帕子,低垂着头,“祖母,怎么连你也这么说我?”
太夫人长长叹口气,孙女一向识大体又懂事,怎么在这事了却死脑筋?
她一边在逗弄着在炕上滚来滚去的旋哥儿,一边语重心肠道:“丫头,如今你替姑爷生下嫡子,肚子里又怀了一个,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日后不犯大错,你这嫡妻的名份是坐定了。何苦还守着这么点子事不放?”
晚情嘟嚷道:“祖母,什么叫这么点子事?孙女才压根不要与旁的女人一道分享自己的丈夫。”只要想起那个画面,她就心中一阵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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