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耶,终于自由了!
眨眼,再眨眼,确认三人真的没影儿后,水啸兴奋了。
超级强大的瘟神,呃,虽然这么形容凤留行那厮有那么点忘恩负义的嫌疑,但是,在她心中那人确实是跟瘟神同阶,跟他相处的这几个月她可是天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小心脏不堪重荷,如今终于熬到头了!
今天可真是个好天哪,水啸顿觉天也蓝了,地也阔了,心情无比的灿烂,当下兴高采烈的将小盒子放好,小心翼翼的打开,验收礼物。
盒盖一开,一片璀璨的光华迸出,如旭阳出东海,如月华洒地,耀满大厅,更耀花了她的眼。
红绒铺垫的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颗碗大的明珠,质地宛若水晶般透剔,表面光泽莹亮如雪,就是光明也掩不住它的光华。
水啸瞳仁一涨,小身子一抖,惊得“嗖”的蹦起来。
百年珍珠万年夜明。
珍珠本身成形就不易,珍珠变成夜明珠,更需要经历漫长的岁月,如此大的一颗,至少需要几十万年的时光才能育成,而再褪去杂质变成透明色,那需要的时光则更长。
她惊愕的不是珠子的本身,而是珠子所代表的另一层意思。
自古:心头玉,掌中珠。送玉给情人,那代表着对方是自己心中的至宝“心头玉”;送珠子,便是如珠如宝。
坑爹啊!
她是男人,虽然还年幼,但是,那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男哪,那家伙怎么可以送珠子给她?
我的个娘耶,那厮难不成想让她当禁宠?
脑子里一转,猛然想起那堪比《马关条约》的霸王约定来,吓得小脸一白,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有如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
那厮她惹不起,她得赶紧的想办法跑路才行,深吸口气,紧手忙脚乱的将盒子盖起来,往戒指中一丢,眼不见为净,再拿起信就往兰字舍跑。
吓得不轻的水啸,抵达兰字舍院子中时一颗心都还没下来,为了不被人发现异样,做几个深呼吸,调平气息,换上水十九的清冷,才东张西望的寻找主人的踪迹。
“小家伙,可是找我?”正在她四处观察后准备走向舍开着的大门时,一道清爽的男音自院子中冒起。
唉,又是小家伙!她已经十三岁了,那里小了?
水啸郁闷的撇撇嘴,遁着声音的方向走,绕过二个花圃,再一望,终于找到了声源的主人来。
他坐在四周都是花丛的小亭内,倚着栏杆,身穿笼烟宝月白袍,竟破天荒地没束发,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飞扬在栏杆外,还有几缕飘垂在前。
他是侧坐着,此时转过了面,唇边衔着浅浅的笑容,那笑很灿烂,有如阳光明媚;一双星眸泛着点点滟光,极为妩媚,而令人无语的是,他一手以兰花指手势搁在前,手指间正捏着一朵才绽放的紫牡丹花。
栏杆外就是牡丹花树,数枝枝头盛开着花朵的枝条离他不及二尺,鲜花映人,男人面比花娇,那情景,自有一番美丽。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河洛图,水啸有瞬间的惊艳,当然,她是不奇怪为何大清早会在院子中见着人的,反正修武之人起得早,大多喜欢早早的跑到清幽的地方晨修,像凤留行那厮就经常时不时的一整晚呆在院子中打坐眠,对相似的事,她习以为常了。
骚包!
拈花一笑,他当自己是佛不成?
惊艳过后,脑海里立即就冒出二字来,眼角微抽蓄着,慢慢的移步过去。
河洛图一挑眼,笑吟吟的看着,随着清泠的人越来越近,眼中的兴味也更浓。
迈着坚实步伐走向停子的水啸,又绕过几丛花,踏上台阶,慢悠悠的挪至亭中,也不敢靠得太近,在离人约有三步远时收足,双手将书信奉送上:“他们有急事回家了。”
咦?
心跳微一顿,河洛图暗中惊愕了一下,面色平静的接过信,看看封面气势凌然的字,轻轻的将信纸取出。
他虽然能将神知笼盖四方,却因为竹字院中住着的人绝非寻常之辈,为着不惹人反感,他从未去窥视过一切,也并不知竹字院中的事,这会听得客人竟已离开,他是时真的感到很惊讶,也没避嫌,直接就展开看内容。
水啸可没心思管那厮跟河洛图说些什么,后退三步,轻轻的点点头,算是向主人辞行,随之转身就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飞快的浏览过信内容后,河洛图一抬眸,轻轻的勾起唇角:“小家伙,今天不用回去,在此用早膳。”
“不打挠了,我回去用就行。”暗中心神一凛,水啸的心弦“咻”的绷紧,为防麻烦沾身,脚步更急。
“竹公子嘱吩我好生监督你修习,我决定从今天起开始实行这托付。”河洛图玩味的一笑,一手拱上栏杆,好整以暇的看着晃动的小背影。
凤留行那个混蛋!
仿佛大冬天被人淋了一盆水,水啸一颗心顿时变得瓦凉瓦凉的,直接凉到骨子里去,心底那叫个恨呀,连将人祖宗十八代翻出来问候的心都有了。
那厮在时占着她的时间,束着她的自由,管她这管她那,都快成她老妈了,这人走了还不放过她,还得让人管着她,为啥为啥,究竟是为啥要如此对待她?
怨,怨恨,无比的怨恨,悲愤的水啸气得气血一涌,双颊一片通红,狠狠的一剁脚后,慢慢转身,鼓着腮帮子,剜着前面的帮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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