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在图南的辅助,和白鹤轩的治疗之下,清除了体内的余毒,妖力恢复过程中,体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今天还是一条手腕子粗的蛇,明天就变成了碗口粗的“蟒”
至于令老师这几天为什么时不时中风,一会儿腿残了,一会儿脸没有知觉,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萧少主虽然化形几千年,但是骨子里的狩猎本能依旧敏锐,总是能寻到令会林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下嘴,令会林又不能真的用妖力震伤他,所以频频中招
终于,在某次萧玦把毒下到某个部位,导致令老师阳痿三天之后,他终于爆发了
此事以一条眼镜蛇被打成死结,挂在竹竿上风干了一天作为结局,二妃争宠的大戏终于暂时告以段落……
他们怎么作妖图陛下暂时无暇顾及,因为她在另一个温柔乡里
图南叼着片竹叶,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翘着二郎腿仰首望天,在极速的飞驰之中身体平稳得像静止了一样,身旁的景色飞速后退着
巨大的白虎落地无声息,厚实的肉垫,矫健的四肢,在山间如履平地,背着一只图南,像背着一根羽毛一样轻松
过了太久的都市生活,可把这帮野兽憋坏了,进山之后简直一天天见不到人,也不知道都在何方撒野,连萧玦都溜出去打了好几次牙祭
只有靳元默默地守着小竹屋种田,没错,字面意义上的种田
这帮大妖除了肉食动物,就是只吃果子就可保持健康的仙子,唯有图南ròu_tǐ凡胎,她需要补充足够的蔬菜纤维,尤其是……尤其是现在
靳元仰起脖子,热汗顺着下颌线低落,皮肤晒得有些发红,他正在往地里种萝卜
图南定睛一看,惊了:“你……你拿啥刨土呢?这可是战神枪!”
靳元淡定地把神枪往松软的土里一插,那姿势熟练无比,和插个铁掀没半点不同,弯腰又种了跟萝卜:“我习惯了,其他东西太轻,反而不好控制”
图南看着刚开辟出来的萝卜田,半晌无语,她一跃而下,拉着靳元就走:“他们都出去玩儿了,你怎么不出去,别种了,走走走,我陪你去玩儿!”
靳元犹犹豫豫地不想放下他的
“铁掀”,后来不知想起什么,没骨头似的被图南拽走了
图南翻了个身,趴在老虎背上,懒懒问道:“咱们去哪啊?三儿”
白虎明亮的金色竖瞳一亮,化为人形,宽阔的臂膀单手接住了自由落体的图南,小声道:“到了”
而后他猫着腰,抓着图南,小心潜伏向前摸去
图南从未见过顶级掠食者在山林里需要小心什么东西,一时间也有点新鲜,发挥自己莫名得来的野外天赋,跟着他往前走去
走到一棵树下,靳元蹲下身,往上看去
图南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当时头皮发麻,是一个大蜂巢,蜜蜂嗡嗡嗡地乱飞,光看一眼就浑身难受,她不由得也降低了声音:“看这个干啥?”
靳元回头微微笑了一下:“你有多久没吃过甜食了?”
图南一愣,还没从他的笑容中回过神来,靳元已经掏出几把枯叶,拿火折子引燃了
是了,人类在原始状态下,甜食简直就是奢侈品,除了熟透的果子甘蔗,就只有蜂蜜了
图南满脑子都是蜂蜜那腻人的甜,一时间看那个大蜂巢都没那么可怕了
浓颜滚滚而起,热辣呛人,图南忍不住咳了好几口,眼泪乱流,被靳元套了块布充当口罩,丢到了几米开外
烟熏了半天,蜜蜂终于缓缓散去,靳元挥手,虎爪弹出,纵身一跃,向上攀去
途中不断地有愤怒的蜜蜂去骚扰他,靳元一手扎进树皮里,一手挥舞,悍不畏死的蜜蜂纷纷被切成两半,簌簌落下
不久之后,靳元满脸是灰,落在了地上,展开布兜,里面全是黄澄澄的蜂蜜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眼睛里却抑不住喜意,他伸出手指抹了几下,对图南说:“来,趁新鲜”
图南张开嘴,含住那手指吮吸,那东西味道并不如蜂蜜甜,反而有一股酸味儿,图南吃完,笑眯了眼:“是蜂王浆?”
“嗯”,靳元把剩余的王浆抹进她嘴里:“这里条件有限,给你补补。”
图南脸颊微红:“你也知道啦……啥时候看出来的?”
“我倒是没从你这儿看出来,不过令狐狸露馅了”,靳元递给图南一块蜂蜜,一排排六边形的蜂巢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他补充道:“你一怀孕,他的荷尔蒙就不太正常”
“……我知道”,图南一脸痛心疾首:“跟更年期一样”
靳元想笑,又给憋回去了,忍得艰难,两人一边啃蜂蜜,一边漫步,走到山顶,坐了下来,喝几口清泉,润了甜腻的嗓子
夕阳西下,浪够了的大妖们把自己拾掇出人样,带着猎物纷纷归来,从图南和靳元对角度向下俯视,刚好可以看到令会林拎了几只活的山鸡回来,在和他哥商量着要做一个鸡圈
蓝田和空可能想换个口味,捉了一盆螺,正在用控水术清洗
夕阳映照在他们身上,竟然有一丝岁月静好的味道
图南在心里叹了口气,喃喃道:“三儿,等我们拿到传承,铲除凶兽,就找个山头,再做几间竹屋,隐居吧”
靳元瞬间看向她,表情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即使是感情爆发时,图南也从未允诺过他们任何人“未来”,或者是“一辈子”,仿佛她一直在心里给自己留了退路,你们是妖,我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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