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逢君别_作者:小尾巴儿
花里逢君别_作者:小尾巴儿
梁衍之所以不允他,一来是担心攻破十里坡后,将对陆演的仇恨转移到百姓身上,到那时血流成河,徒增孽冤不说,也遭天下人非议。
二来,如今谁都知道段陆二人这段孽债,陆演一向狡猾诡诈,在民间、军中多方渲染段玉缨的可怖,当地军民就会以死固守。
引章当然不会这般直白,委婉告知,又意切道:“如此一来,既不便夺取城池,更不利于二爷的名声。虽说二爷一贯潇洒不羁,视名声如粪土,但二爷既要还族人一个公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更添冤魂,让地底下的亲眷家属如何能瞑目?”
段玉缨何尝不知个中道理,在梁王面前,他低不下脖子,更不过去心坎,如今被引章清风柔语似的一劝,心中雾霾忽散,顿然开朗,自不再纠结。
临行前,段玉缨道:“久闻王妃聪颖过人,今日果不负所闻。”
一些不便摆在明面上的话,却在心中暗想,道是连梁王妃都懂的道理,梁王更是深明其中利害,之所以请王妃出动,一来是梁王低不下这个头,二来,他们间的嫌隙由梁王妃来从中调和,传遍开去,都只会夸赞梁王妃贤明。
从前便听说梁王对王妃宠若珍宝,视作心肝性命,如今历目过一遭,才知传闻之真。
梁王妃走后,黑虎便跑进来,又说些不着调的话儿,“梁王怎么遣个女人来说事,是个什么意思?”
段玉缨越听,脸色越阴沉。
黑虎道:“二爷别怪小弟多话,梁王分明是不把您看在眼里,莫说打进金陵,光是现在,哪里还有咱们虎头山寨的立足之地?”
段玉缨却道:“够了,以前我不制止你,一来是看在兄弟们的面子上,二来,有些话不想多说,让你自己领会。现在看来,你非但没领会我的苦心,还学会挑拨离间的手段,你是孙幕僚,我可不是顾昶,再放任你下去,迟早祸害底下兄弟。”
段二爷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就以乱军纪的罪名,亲自将黑虎押到梁王面前,“是我大意,任由这厮坏了心肠,再待下去,只会坏事,要生要死,还请王爷裁决。”
梁王这才拍板,“既然如此,就押到刑场,今夜就处置了。”
又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都好生看着,引以为戒。”
“是。”
任由黑虎如何涕泗横流,求爷爷老奶奶,这时已迟,被押上刑场伏法。
梁王跟段玉缨坐在上首,亲自观刑。
两侧将士云集,乌泱泱的一片,却鸦雀无声,屏息敛神,正看着眼前的一幕,黑虎被押上铡刀上,刽子手举刀一下,极亮的光影一闪,人头落地,一道血流喷溅老长,将前排的人洒了满面。
空气里弥漫着烟尘鲜血的气息,秋风萧瑟,无端肃穆,而观上首,梁王还在与段玉缨闲谈,段玉缨主动问起,“这次出征,王爷心中可有人选?”
梁衍无意往底下瞥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唇角含笑,“没有人选,所以将决定权交托给你,明日这时,给我答复。”
段玉缨痛快应下。
梁衍扭过脸,低声吩咐随从几句,随后让他退下。
段玉缨悄然往底下扫去,却只捉到个模糊纤细的身影,在梁衍注意到之前,他极快回眸。
梁衍吃了几口茶,从容不疾,看不出有什么事,却已不再多言。
段玉璎知他有退意,主动起身,“王爷公务繁忙,属下先行退下。”
段玉缨离去后,梁衍方才动身返回议事厅,特地叮嘱随从凡人一概不许放入,方才进门。之后,几位部将先后来向梁衍禀报要事,被随从一一拦下。
部将们以为是王爷在为如何攻破十里坡之事而发愁,不作打扰,悄然离去。
偶有巡逻的将士队伍打前面经过,刀枪擦动,秋风飒飒,丝毫听不出议事厅内微弱暧昧的动静。
随从静立帐前,垂首默立,犹如老僧入定,若是他眼尖,则会从翻卷微动的帐缝里,扫见平日里王爷与部将议事办公的黑漆长案上,洒了一滩水渍,王爷把个云鬓散乱的军装少年按在桌上肏动。
二人面对面的,被压在身下的娇俏少年双手勾着王爷的脖子,王爷时不时低头跟他亲嘴,举止犹如哺食,亲昵又温柔,下胯却一下下撞得凶猛厉害,直把少年从一头撞到另一头。
到最后,王爷索性让他趴着,腰下悬空,只横着一条古铜有力的臂膀,钻进少年松散的衣服里大力揉捏,像在捏女人的雪乳。
奇异的是,当少年高翘起的臀板被掰开,露出深红柔嫩的穴肉,yín_shuǐ四流,这分明是个娇滴滴的女人。
此时她军装懒散,乌发半垂,娇眼红唇,揉杂男子女郎娇媚英气之美,云雨间,更是艳得惊心动魄。
酣事方歇,梁衍用自己外袍裹着女人雪白的身子搂在怀里,引章指尖绕着他一丛掉落的黑发,百无聊赖地玩弄,梁衍握住她的手,嗓子微微喑哑,“这次你赢了,想要个什么愿望?”
原来刚才黑虎被处斩时,引章乔装成一个小将士,将面容抹得黑黑的,完全看不出五官,混迹在军队里旁观行刑。
她跟梁衍约的便是这个赌,早闻段玉缨一个手下仗着他的名声和地位,在军营中为非作歹,赌博欺诈,让不少人生恨,这次揪他出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哪晓得梁衍眼尖到如此,一眼就瞧出她,让她在议事厅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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