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晚还好好的啊!”
狭小的房间里挤满了人,里面三层外面三层。七嘴八舌的说这话,如同成群结队的蜜蜂一般,吵得人耳膜疼。
太医皱眉探了一会儿脉象之后,面色犹豫的对着领事的宫女道:“情况怕是不妙。”
“我们出去说。”
“你们也都散了吧,别围在这了,她们的病怕是要传染的!”
“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绝。周遭的秀女们推推搡搡,万分焦急地向外头挤去。有的连绣花鞋都被踩到了,亦是不管不顾。使出浑身解数向外头的空地跑去。
好像谁跑得慢,那晦气的恶疾便会捉住她,狠狠地赖着她身着,折腾一番,便不走了。
屋内的人一哄而散,最后连房门也被带上。
“陈太医,那两个秀女如何?”
“祖传的恶疾,难治,长此以往,还会变成传染之病,祸害宫中。”
“那陈太医以为二人该如何处置?”
“快些送出宫吧,这二人相貌平平,又身患恶疾,就算治好了,日后也会反复吗,这样的秀女不要也罢!”
“好,依陈太医所言,我速速派人将这二人送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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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簸的马车上,两个人虚弱地依偎在一起。
顾子由从怀中掏出了解药,一颗送入李唯兮的口中,一颗送入自己口中。
巍峨的宫城渐渐远去,红砖绿瓦被茂密的树荫所遮掩。车窗外传来自由灵动的鸟叫声。
身子未恢复还有些虚弱的两人皆松了一口气,感叹着此行的惊心动魄。
“二位姑娘,老夫只能将你们送到这了。”
闹市门口,车夫拽紧缰绳,停下马车。
“好,多谢车夫了。”李唯兮与顾子由二人互相搀扶着,背着包袱,小心翼翼地走下了马车。
“莫着急,慢慢走。”那车夫心善,见着二人,面容惨白,动作不便,也不催。
待那二人安全下车,站在路旁之后,那车夫才启动马车,驶回庄严肃穆的皇城。
停在路旁的李唯兮与顾子由望着那马车渐渐远去的身影,心情沉重。
她们朝着闹市迈动着脚步,停在一间药铺前。
顾子由入内买了些许草药,而后与李唯兮一同来到那杨氏姐妹的家中。
二人刚离去不久,这个住所并不脏乱,只是空空如也。
“事不宜迟,我要赶紧写封信给父皇。”李唯兮撑着疲惫的身子,开始翻箱倒柜,寻找书信所需的笔墨纸砚。
顾子由本是在处理草药,见李唯兮心急,亦放下手中之事,与其一同翻找起来。
最终,二人在书房的柜子的夹缝中寻到一支笔,在墙角处寻到一截墨以及一个有缺口的砚台,而后又在书堆中选了一本较为干净的书籍,撕下里面的纸张。
八仙桌上的灰尘已经被顾子由擦去。
李唯兮坐下,正要下笔之时,却犯了难。
贼人狡猾j,i,an诈,若此信被他们截获,那可要酿成大祸了。父皇此时毫无防备,大晋大部分的兵力还在季凌峰手上,再外连鞑靼。真打起战来,李家的胜算便要大打折扣了。
李唯兮深深皱着眉头,无从下笔。
“怎么了?”顾子由走近,看破了李唯兮的心思“是否担忧被季凌峰截获信件?”
“北京城离南京城过远,我始终是觉得不安心。而且这信鸽入紫禁城之后,皆要先经过宦官之手,如若那些人中亦藏有异心,那情况就更是不妙了。”
“对,宫中之人要多次经手,定然是不安全。我们不如先写信与尊王,让她亲自交与皇上。我知道有一法能消除信纸上的字迹,用特定的药物方能解开。”
“那皇嫂可知道此法?届时能解开子由之密?”
“知晓的,旧时曾与阿姐戏耍过。”
“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先送信鸽前去,我们明日亦启程回京。”
“好。”
将信纸绑在信鸽的腿上,放飞于空之后,李唯兮的心稍稍有些安定。
二人在杨氏姐妹家中待到了天黑,趁着入夜四下无人之际,又换了一副容颜,出了那住处,来到了一家客栈里。
她们身份特殊,不能留下明显的踪迹。
“歇息吧,季家欲捉你来威胁皇上,北京城我们亦不能久留。此时已晚,明日一早我便去寻马匹,我们快马加鞭,速速回南京城。”
“好。”
疲惫不堪的二人交谈了一会之后,便昏睡了过去。此行当真耗费了她们不少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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