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脸上每一丝嘴唇牵动眉梢的表情不同程度地有些变化,却是一下子看破了这一此前笼罩在袁家庄石灰窑这一太平地界上的一个最大的蹊跷之处。
可这些人都曾经中毒这一论断,就带来了一个问题。
他们是因为什么东西,而造成了身体和脑子都产生了中毒后的反应?
三次开窑和收集民间大量的福寿沟积液之后,袁家庄石灰窑里到底产生了什么让人能中毒的东西,才致使出现以上症状?
毕竟,在一般常人的理解看来。中毒,那是需要吃进嘴里或是至少有什么药被下到人身上才能引起,袁家庄石灰窑这么一个小作坊内,又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能让人中毒,甚至是产生这样奇怪的中毒后反应呢。
这究竟是人为的,还是有其他原因,又具体和宝三子看到的‘月亮’以及‘飞车’升空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这个,一场发生在顺天府大面积搜查怕是在所难免了。
但恰逢这时,内务府这一条街背后的皇城主干大道内忽有两声响彻上空的古钟响起。
两边百姓明显都听到这动静了,随之前门的三下鸣鞭声也响了起来,‘啪——啪”这两下特殊动静一响起,两个人顿时都意识到,这是藏王和活佛的千人车队
此时已基本到了顺天府外了。
这响彻于整座顺天府上方的鸣鞭声,是天子皇城中的一大规矩。
只有帝王早朝,出巡和外城来访等极特殊情况下才会出现,经过数月的跋涉,在预估计以内的时间,那一支顶着全顺天府里的一双双眼睛注视下的藏民访问队这一次竟提前来到。
他们未曾料到内城这一头其实还隐藏着一场变幻莫测改变无数人命运的危机。
但此刻,天还未完全黑下来。
位于正外城一大圈的皇恩寺,大报国寺,五牌楼,砖塔胡同,西四牌楼等一路的旗杆子上已经挂上了旗,这就像是顺天府这座‘金龙’身上的鳞片一样,待到夜晚,整个皇城就将彻底大放异彩。
街上未见有象车车鸾经过。
想来,是过关文书和接人去往庆典广场的巡游鼓车还未到,朝廷指派的接使团,礼部官员和銮仪卫这会儿肯定还不会立刻开城门迎接,因这样大的队伍,入关本就需要一定时间,但东长安大道势必已经开始两边陆续清人。
所以,此时他们却也不能贸然上街去往袁家庄石灰窑。
因路上这会儿到处都是百姓,若是他们掺杂在其中,堂而皇之地把这一件事放在明面上。
万一引起任何s_ao动,势必会影响藏王和五世活佛进城的相关外交事宜正常安排。但眼看时间迫在眉睫,外头的热闹和某种危机也在离所有人越来越近,他们俩却也必须先稳住想想对策。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站在纸窗户边一只手压着窗户纸,跟他一起站着段鸮盯着外头的天色,和对面街头大道上若隐若现骑马跑过去的黄色泡钉棉甲,红缨头盔的銮仪卫。
这一次事情的发展令人完全意想不到。
段鸮和傅玉脑子里既有些对眼前情况的始料未及,他的心中却也有些自己的个人思索。
“刚过未时一刻。”
跟他一起站在窗边,一身解了两颗盘扣的海东青制服的傅玉的神色用手指扒拉着窗框瞧了眼外头也有些思索,但二人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在利用当下仅有的时间再商量对策的氛围。
“銮仪卫,城防领,内城禁军,东长安大道上还有其他人吗?”
段鸮又扭过脸问他。
“应该稍后还会有四五拨侍卫负责城中防卫,不过不知道内城现在筹备巡城庆典的情况如何。我们现在要过去袁家庄石灰窑,只能从外马道过去,最好是不能惊动太多人。”
收回自己这一道视线的傅玉也透过双眼望着远处这么回答。
“那等外头的人少一些之后,我们再出面行动,在彻底天黑城内这一场庆典开始之前,一定要找到那个现在可能还遗留在那里关于那个‘月亮’的‘证据’。”
“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分头一起前往内城的庆典那头,看看能不能从两个方向阻止藏王的车队经过灯市口和东长安大道。”
虽然他们没有立刻解释清楚这样做的缘故。
又为什么要在天黑前,立刻派人赶去宝三子所说的袁家庄石灰窑和内城,这件事接下来的发展又会和活佛入京具体车上何关系。
但是此事查到这里,却是刚好在二人面前提到了一个最关键性的地方。
唯一近距离目击者口中的那个‘月亮’是什么。
因宝三子和大多数街边地痞一样未曾读书识字,本身见识过的新奇事物也少,所以,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必理解自己当夜所目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有句话却也说的很对。
那就是当一个常人用最直接纯粹的视觉语言去描述一个陌生而奇怪事物时,而不是主观臆断它是一个什么,反而能揭穿一件秘密的本质。
銮仪卫口中的‘光点’此前只是一个模糊的概述。
但‘月亮’,这一说词,一旦细究,本身即说明此物的形状。
能飘在空中,表面鼓着,充着什么。
那三小点综合起来去理解的话,宝三想表达的,其实就是此物本身质量很轻,内里还填充着什么。
而另一名拾荒的灯市小爷张瓶儿在此前,透露给宝三拾取到的巨大羊皮碎片和其他破铜烂铁,即有可能是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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