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 海东青确实比南军机更喜欢挑年轻血液,一个两个只要不奇奇怪怪打扮成地痞流氓臭要饭的,都是年轻挺拔的帅哥,和南军机一帮子老j,i,an巨猾的中年人夹杂着一个段鸮成很大区别的。
也是这一回, 再从他们俩这边收到了新的目击者的消息,傅玉和段鸮一过来先问了两句里面的事,才转头一道进来这内务府的一张公案前各找了把椅子。
此处要说明的一点是,这个被海东青他们寻找的证人再被确认家住何地时,正是在灯市口外圈的一处清真馆子后头。
就像段鸮之前所预判的那样,因为三个搜查区域因风力影响而误差的存在,事件被目击坠落的中心圆要比实际大一点,因此风向的改变,很可能会致使物体下坠时偏离搜查距离。
此刻,那被带到内务府这一边的目击者正有点怕事地两只手揣着黑色布马褂兜袖管,坐着往纸窗外瞅。
见有人推门也是一惊,再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待两边人都坐下,这小小一间供往常审问用的小房子里头也有着股不同寻常的紧张氛围。
毕竟,寻常百姓这辈子要是不作j,i,an犯科的哪里会来过这样的官家地方,因此,这位被带来专门问话的案子目击者面孔上或多或少有些发憷。
“别紧张,名姓,何方人士,到尽管道来。”
为了缓解两边问话所带来的压力,抱着手坐在这目击者跟前的傅玉看看这目击者这么问了一句。
“回,回两位大人的话,我叫宝,宝三子,就是咱们顺天府街上的人,旁人都叫我宝三,往常就在茶馆里给人卖茶,再在周围收点旧盆旧货。”
“那你是在何时何地什么情况下见过那个,你和人喝醉酒吹嘘时说的在天上飞过去的那个‘天宫’的?”
看这摆明了有点慌张的证人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话,段鸮见状也跟着问了一句。
‘天宫’。
——正来自于这个宝三子自己和人之前在市井胡闹时所泄露的一句关键性的线索。
据说,他曾在和人喝醉差一点发生斗殴和人说自己见过一座‘天宫’,还和与人吹嘘,说不日说不定就要运气好起来了,若不是海东青的人本身因为案子搜查的紧,耳朵里什么风都能听到,要找到他这么个人还真是挺难。
“初,初三。”
这宝三子想想,面孔上也难掩些局促慌张地冒着冷汗往下道。
“不,应当是说,初三那天我是真的亲眼看见了一次,但其实最早,是在上一个月,我就听人说,听人说那里有什么,才去不死心一直过去看看的……可小的平时可什么歹事都不乱做,就是只看到了这一回那东西——”
这前后有些顺序颠倒混乱的话,听着不像假,但就如这目击者自己刚刚所承认的那样。
宝三子,男,满人,顺天府人士,年方十九。
他本是寻常茶馆里的打下手的,但另在灯市口有个营生,叫做灯市小爷。
众所周知,灯市就是顺天府的灯市口。
此地处于东华门王府街东,崇文街西二里许,附近还靠着个赫赫有名的镶白旗满洲都统署,若是地界上热闹以前也算是这一片区上挺热闹的,但因为在此之前州府衙门改建,这一处原本在前朝颇为兴盛的灯市已基本拆了,移到外城去了。
这三四年间,这有些渐渐荒废了的地界也就变得明显荒凉冷清了不少。
寻常百姓们要维持生计,灯市没了,朝廷四五年以内也不打算建些别的了,就一个个跟着拆了的灯市去别的区讨生活去了。
现今留下的就两种人,老灯市口出生,上了岁数的老百姓。
和一些底层的,偏偏就喜欢闹事,还没个正经营生的地痞流氓,也就是灯市小爷,这帮子名为‘灯市小爷’的地痞流氓,听说銮仪卫都不太能管得了,每每在街上逮了几个,关进大牢里呆几天又得出来闹事。
宝三子刚刚嘴上说的好听,但私底下做的,基本也就是小爷这一类地痞流氓的活儿,这也是他为什么看到段鸮和傅玉会觉得怕的原因,毕竟他本也不是什么良民。
问话时,再这么看他。
这宝三子模样生的不算打眼,一根梳成长把的牛尾辫子,面颊近鼻翼下方底下有个痦子。
一顶圆瓜皮黑小帽,一只眼珠子有点先天性外扩,左眼眼白多,看人的时候视线就跟着无法聚焦。
透过这个视角细细看他的段鸮一看到宝三子倾斜严重根本无法和人对视的半黑半白眼珠子,意识到这人的一只眼睛怕是有什么病症,当下就来了这么一句。
“宝三子,你的眼睛是不是患有斜视?”
思维方式一贯如此敏锐,已通过进来时这一番观察,猜测此事怕是和目击事件有极大关联的段鸮这才问。
毕竟,若说之前銮仪卫口中关于目击事件的一大问题就在于,他们说因飞行距离原因,并没有人能用r_ou_眼在这么高空的环境下直接目睹’飞车‘到底是什么。
可銮仪卫一帮子常人没什么问题的眼睛,尚且都看不清楚这么高的天上飞过去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宝三子一个斜视患者,反而口口声声地称看到了天空中那个物体的本来面目,这倒是令人生深思了。
“…是,这一只眼睛老早有斜视,生下来,这只眼睛看东西就不溜,对不上东西,得费大老劲歪着头,拿东西细细地照着看。”
“后来有个郎中让我找个工匠配个石头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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