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岁念一屁股坐在地上,有点丧:“还以为我是个有缘人,能够见到神,啧,二十多年了,我竟然这么平凡,难道要我就这么平凡过一生?”罗岁念也抬头看月亮,呢喃道:“我总感觉这个地方不一样,还有那个小哥,就黑乎乎的那个,就很特别,怎么我就这么……”
眼见他又要不知疲倦继续说下去,老人打了个叉,“缘这个东西,他是要在固定的时刻固定的地点才会出现得,急不得,晚点来未必是坏事。”
老人转身回去屋子里,罗岁念看着老人佝偻的背,是不是话里有话啊?两手展开,仰躺在不齐整的地上,帐篷够宽,伸长手完全没问题,罗岁念头放在外面,正好可以看见稀星,弯月还有不远处的树枝攒动……
几分钟前,当罗岁念还在和老人在谈论人生哲学的时候,昏黄的厨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你家厨房进老鼠了,这么大声没听见?”颜风迈着两条大长腿进了厨房,刚进来之前,他明明听见两个音色的吱吱声,就算没有看见也听得出来,这动物竟然在光明正大的聊天?!而且在厨房的人竟然还毫无所觉?!
不过,他一进来这吱吱声就消了音。他没发现,像被强力胶水凝结而成的面瘫小山,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面部肌r_ou_有丝松动。
这时小山的裤脚被什么东西强力往下拽,小山感受到了,不过还是专注着大锅里的辣椒炒胡萝卜。锅里的油滋滋响,没有抽烟机,一大股白烟腾腾而上,这个锅是烧木材的。
受不住裤子不停往下掉,小山只好回了句:“不是老鼠。”
“管他是什么鬼!我就知道中午烧菜的是你,可真是绝了!”颜风坐在火口,侧脸被火印上了一层红光,对着额上流了几滴汗的小山目不转睛,眼珠像颗活的红玛瑙,泛着光泽。
这话题转的可真快。
小山并不想搭理他,但在他的火热的视线的下,回了句“谢谢。”
颜风笑道:“我想吃兔子r_ou_,我给你多加点钱,你给我烧不?”
话音刚落,小山的裤脚突然频率过快地抖了起来,半分钟后,小山的裤脚终于恢复了平常,裤子也终于不往下掉了。
小山:“有现金,我再烧。”
颜风苦笑摇头,真死心眼!
盘子在锅的对面,小山去拿盘子,准备盛已经好了的辣椒炒胡萝卜,可就在往回走的时候,脚下咻的几声一道小白影像被泄了气的气球没有方向x_i,ng慌忙乱窜,好巧不巧,正好打在了小山的小脚上,一个不稳,小山就往油锅里扑!
转瞬间,颜风闪现在小山面前,一手接过了那个险些要碎的盘子,一手扶着小山的腰……
“这么迫不及待给我烧兔子啊?”颜风刻意放低了声音,音色介于清朗和深沉之前,又含有一点不腻的磁音,语气可谓十分温柔缱绻了,再配上晕黄的灯光,好一幅情深款款,你侬我侬的风情画——如果忽略掉小山微皱的眉头和鄙视的眼神的话!
“颜风,我的兔子不见了!有看见——”伍门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就看见小山手肘一弯直往颜风的胸膛上去,颜风这小子看见手肘过来了竟也没躲,生生地接下了,就只听颜风从喉间出了一声闷哼。
臭小子,竟然不留点力气!!
可是他不知道,这才是小山的七成力气!
被伍门撞破,颜风却没有丝毫不安或者愧疚的情绪,伍门也是见怪不怪,就当没看见。
颜风退了出去:“会不会跑到那堆草里了啊,受伤了也跑不远。”
就在这时,罗岁念突然一声咋呼:“会飞的兔子!!快来看啊,真的是!!!”
向来冷静的小山,迅速地将锅里的萝卜盛了出来,急忙出去。可是大家出去,只看见一个兀自兴奋的罗岁念,和黑乎乎的树影,哪来什么的“会飞的兔子”?
“是真的!就在那树枝上,‘嗖’的一声飞过了!又白又胖!”
伍门说道:“我们的那只兔子是走掉了,可是也没会飞啊,你看差了吧?”
“眼见为实,我戴着眼镜!信不信随你!”这一句是对伍门说的,然后弯腰从帐篷内抽出来一本厚厚的黑色笔记本,自言自语般:“果然,世界大了什么东西都有!这是没白来,得记下!不行还是要画出来……”
伍门和颜风自然没多在意,只当是这人无端又抽了一次风,反正这人平时也这么个样。只是他们没发现,小山和老人在灰蒙蒙的夜色里对视了一眼,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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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他们就告别了,临走前罗岁念双手叠在老人沧桑的手上,极其郑重地说道:“爷爷啊,真是感谢你们让我有这么一次难忘的经历,我下次还会来的!我也留了你们的联系方式,你们也有我的,小哥记得联系我啊!一定要——”
罗岁念嘴巴不歇,老人及时止住:“行了,不怕你赖账。走吧走吧。”
老人的眉梢上的纹路更明显了,这小子除了会说这点不好,,倒比小山这个闷葫芦要强很多!
颜风看不惯这一幅话别情深的画面,临走前瞥了一眼屋里,没看见想看的便意兴阑珊地走了。
颜风握了握裤兜里的手机,和伍门一道下山了。
为了方便,颜风也留了他们的联系方式。
而在屋里的小山,侧头,听见他们离去了,视线又重回眼前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的又白又鼓的长耳朵兔子身上,这只兔子脚边还绑着绷带,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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