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王斜看方丈一眼。
方丈立即发现自己失言了:这不等于咒大王死吗?
雪狼王不打算计较,便干咳两声,说:“父王的灵塔在哪儿?”
“大王请到这边来。”方丈领着雪狼王到一处灵塔面前。
白皛皛的父亲不是雪狼王,但白皛皛继位雪狼王后,很快就追封了亲父为王。因此,他父亲的遗骸也转移到这儿了。
雪狼王到了父亲的灵塔面前,相当感慨。想起父亲生前,还说自己虽然出生神圣雪狼一脉,但混不上王,当个侯也够呛,顶多就是伯罢了。父亲一生都是“伯爷”,没想到现在却成了王了。
“唉,父王……”雪狼王感叹,“当初您送我去天家做质子的时候,我还记得……”
雪狼王说着,话音忽然一顿,打量了一下石塔,却问方丈说:“怎么父王的灵塔上没有苔藓?”
方丈一怔,没想到雪狼王问起这个,紧张起来:“这……这可能是因为这是在您追封他之后才建的灵塔,这个塔就比其他的都新,所以没有苔藓。”
雪狼王便仔细观察这座灵塔,只见灵塔也是石头做的,上挂着一副木作的烫金牌匾,上书“钛銮坤,别有仙源”八个大字,这是雪狼王亲题的,他认得?/p>
雪狼王凝眉,招呼左右,说:“把牌匾摘下来。”
左右侍卫便要爬上去摘牌匾,不料却被方丈阻止了。方丈慌忙拦住,说:“这是先王灵塔,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寻常妖物碰触呢?”
雪狼王便道:“这是我的侍卫,也在你们庙里修行过,不算寻常妖物。”
方丈却摇头,说:“那可不成。若是修行过就不算寻常妖物,那为什么普天之下所有的天帝庙灵塔都只能让人类供奉呢?”
雪狼王倒是说不上来,毕竟,他对这些教义也不太熟悉。
方丈见雪狼王不说话了,又劝道:“大王三思,请别惊动了先王的灵魂啊!”
“好,寻常妖物不行。”雪狼王说,“你上去摘。”
方丈怔了怔,说:“我?我……我哪儿爬得上去呀?只怕要摔死。”
雪狼王也气笑了:“既然你也不行、别人也不行,那些僧侣也不可以了?这么说来,这块牌匾是怎么挂上去的?”
方丈便答:“这块牌匾是天家使者亲手给挂上去的。”
雪狼王倒是无言以对了。
方丈见雪狼王有罢休之态,便露出松一口气的样子。
雪狼王瞥他一眼,踱了两步,忽说:“本王血脉神圣,可不是寻常妖物了吧?”
方丈愣住了:“啊?”
说着,雪狼王轻身一跃,似风吹了雪一样轻巧的就掠过了灵塔顶,将那块牌匾摘了下来。
方丈大惊失色:“大王————!!!”
雪狼王把牌匾搁到地上,只说:“我看这牌匾是新做的,并不是我赐的那一块呀?”
方丈噗通跪下,脸色蜡黄,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雪狼王一脚踏在牌匾上,冷道:“好大的狗胆!连本王钦赐的牌匾也敢替换?”
方丈连磕了几个响头,额头都肿老高了:“贫僧罪该万死,但这真的是……是迫不得已呀!”
“怎么迫不得已?”雪狼王问,“原本的牌匾呢?”
方丈瑟瑟发抖,其他的僧侣也一同跪在地上,陪着一起抖,颇有韵律感。
雪狼王又指着方丈身边一个僧人,说:“你说。”
那僧人只磕头,说:“报告大王,这儿……这儿……这儿不对劲儿,这儿……这儿闹鬼啊!”
雪狼王冷笑:“无稽之谈!好端端的,圣教重地怎么会闹鬼?”
“真的啊!”那僧人信誓旦旦地说,“可能是你爹诈尸啊!”
方丈闻言,“啪”的打那僧人一巴掌:“说啥呢!你爹我爹的,没大没小!知道怎么说话吗?”
那僧人只得磕头:“罪该万死!不是你爹诈尸,是您父亲诈尸!”
雪狼王来之前,其实就听说了北塔闹鬼的事情了。
这事情原本就瞒不住,毕竟,方丈都出门找道士来驱鬼了。道士接到单子的第二天就把这个事情发网上了:“神奇!有个庙叫我去驱鬼。ps:我是道士。”这个帖子引起网友的热议,发帖的道士也越说越多,很多人都猜出来是天帝庙闹鬼了。
天帝庙里本身也是人多口杂,一人一句,也都传开了。
本来雪狼王是不会关注到这些八卦新闻的,只是他要来天帝庙,那侍卫们肯定要先做观察的。侍卫们便汇报了这个信息:“听说天帝庙北塔闹鬼。”
雪狼王便细问起来。
传闻,是一个看管北塔的僧人半夜尿急,去雪狼王爸爸的灵塔那儿解手,刚好那阵子肾不好,淅沥淅沥的,没完没了,惹怒了泉下雪狼。那鬼从塔里爬出来,大骂他怎么不上正规厕所,随地大小便,影响国家形象。僧人吓破了胆,一路尖叫着跑走了,又拉了伙伴来看,发现雪狼王爸爸的灵塔破了一洞,骨灰不见了,牌匾也掉了下来,摔烂了。
大家特别害怕,忙告诉了方丈。
方丈说:“还好在挂匾仪式上,我拍了照。”
于是,方丈便拿着照片,找人来造一个一模一样的牌匾,又让工匠来重新返修雪狼王爸爸的灵塔,至于骨灰,丢了又不会有人发现,那就不管了。但他想着做个新的完事儿,却没想过要做旧,因为太过新净,反而让雪狼王窥见了端倪。
雪狼王现在逼问方丈,方丈也把这事儿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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