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拒绝了他,也并没有给出什么解决方法,或者建议他向谁申请。
两人见他没有再讲客套的话语,自顾自地离开,房门关上发出一声轻响。
沈青站在原地,心中有些抵抗的情绪。
只是想见一面,都好像需要经过批准,若是寻常家庭,怎会这样困难。
若不是为母亲,他对这件事完全是排斥的态度,他现在已经成年许久,三观形成,事业稳定,即便往后的道路一直找不回亲人,也能够活得很好。
他身为孤儿时,他演艺中断时,他负债落魄时,对方丝毫不见踪影,如今出现,对他的生活,不会再有什么影响。
沈青重新坐回沙发上,他只是想见一见自己的母亲,像同安格斯交谈那晚一样,对于母亲这个角色,许多人天生都带有一种期盼与依赖。
这是个一提出口就让人感觉到温暖的词汇。
猫从地板跳上沙发,钻进他的怀中。
沈青任它躺倒翻滚身体用背部蹭着膝盖,脑海中依然在回想刚才那一个小时所听到的内容,母亲应该是生前j-i,ng神没有异常的,不然疯子又怎么会被豪门里的男人看中,继而发生关系。
刚才对方讲,他的母亲生育后j-i,ng神出现异常,所以将他丢失,任家找到她后将她带回,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找他。
那自己出现在任家旗下的公益福利院,可真够巧合的,没有被其他人捡走,没有丧命垃圾堆,单单就在任家眼皮下面长大。
所以,自己的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j-i,ng神异常?这些年自己一直被监丨视着吗?现在将他找回,真的是因为老夫人癌症晚期要分割家产吗?
当年东廷去孤儿院挑选孩子时,自己的确是靠能力脱颖而出,用歌声击败其他人,以绝对的优势获得胜利,才得以进入东廷,陪在两位太子爷身边,继而勤恳打拼出自己的事业。
这件事应该不是任家替他选择的,如果对方真的会干预他的人生,在自己无路可走的患病期间就该现身,而不是让他身背高额负债,不紧不慢地疗养四年,全靠他自身走出困境。
毕竟国内外都有更好的治疗机构和医生。
他没记错的话,主治医生谭城当时刚工作三年,还很年轻,并没有太资深的履历。
所以,如果不是自己努力,现在有可能在年满十六岁后进入社会,贷款学习一门技术,成为一个普通阶层的蓝领工人。
这个结果,对谁有利呢?
这一切,似乎都笼罩在一片他触摸不到又看不懂的y-in影里。
信息太少,再多的分析都只能变成疑问,只能明天亲自去任家慢慢寻找答案。
沈青将猫放在自己肩头,捡起手机发现通话已经结束了,雷磊社会经验足,再者也应该让他知道,见对方没有发送什么信息,他关掉客厅的灯轻声上楼。
洗漱一番躺在床上,沈青感受到身旁有温暖的动物倚靠,这才从刚才那种有些凉薄的心境中恢复,他亲昵地用鼻尖与奶牛一顶,双手枕在头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原来他与施展和欧嘉佑,出自同样的家庭,但眼下他们社会身份却相差千万里,真是造化弄人,不过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私生子即便有血缘也并不名正言顺,他本来就不该拿到什么。
所以分家产之类,不要也罢,他如今只想同那个家划清界限,不让它影响自己目前的生活,当然能见到自己母亲,不管她什么模样,内心都忍不住想去亲近。
如果她不想留在那个冰冷的家,自己能带她离开吗?
如今回到国内,几乎不可能再跟安格斯见面,不然他们身为同病相怜人,母亲都因阶级丨问题无力反抗而导致悲剧,还能彼此交流一番。
一声叹息后,沈青带着无数疑问,翻过身睡去。
*
沈青终究还是狠不下心肠,年迈的妇人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c-h-a着鼻饲,看着他的眼睛似有一股悲痛,仿佛对他心生愧疚,长着褐斑的手紧紧拉住他,不住地轻拍着他的手背。
不管对方的感情是不是伪装,沈青都宁愿相信它是真的。
眼前……是他的祖母吗?
他温顺地垂着眼帘,回答刚才对方提的问题。
“没有怨恨,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有些惊讶,感谢您多年对公益事业的投入,让我得以健康成长,知道还有亲人,能见您一面……挺好的。”
这话出自真心,他平静地看向老人,眼神也没有躲闪。
活了这么多年,能见到自己祖母,对方对他似乎并没有恶意,所以他并没有排斥什么,更不会心生怨恨。
这大约便是不在意吧,正因为不在意,所以连怨恨都没有。
“真是……真是个好孩子。”对方眼中似有眼泪流出,沈青见状抽过一旁的纸递给她,但只犹豫一秒,便上前帮对方擦掉滑落的泪水,对方似乎行动不便,往日这举动应该都是护工来做,但因为他的到来,所以其他人都离开了房间。
“乖孙儿,喊……喊我一声。”
沈青听她讲话都费力,立刻点头表示理解她的含义,他没有行动只是因为,的确需要酝酿。
约是共情能力强,他看着对方的容貌,想到眼前这位至少在他面前慈祥的亲人即将要离世,决定满足她的愿望,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对方至少现在待他好,他也应该用同样的感情回应。
沈青喉间滚动,轻轻垂下s-hi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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