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不管再怎么逞强,耶律盛终究是对耶律旻有些畏惧的,他不情不愿地放开归雁徊,胸口剧烈地起伏,像条要炸了的鱼。
“跟我出来!”耶律旻又道。说完兄弟二人便出了大帐,只剩下叶籽和归雁徊两人在这帐中。
耶律盛与耶律旻刚一出去,叶籽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归雁徊赶紧上前想扶住他,叶籽却一把推开了他。
“你……”叶籽看着归雁徊,眼中说不出到底是厌恶还是悲伤,从归雁徊向温珩承诺鞍前马后的那一夜叶籽就在,他是看着他们一路如何走过来,他一直以为这两个人情投意合,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一同努力,君臣一心,却没想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y-in谋。
叶籽的嘴唇颤抖着无法控制,“你做这些事想过陛下吗?”这话一出口,叶籽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归雁徊没有办法直视叶籽,他低下头:“对不起。”他哑着声音回答。
“这话你应该跟陛下说,陛下还等着你把喜讯带回给他呢!”
叶籽的话让归雁徊更加难受,他只能强迫着自己不去想温珩满心期待等他的样子,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比什么都要难过。
“可是再怎么样,我还是不能让你在这出事。”叶籽吸了吸鼻子,“出发前陛下特意交待过,让我照顾好归监正,陛下给的命令,我就是死也要完成。”
“叶公公,不要管我了。”归雁徊的声音低沉而微弱:“有机会你快点离开这里吧。”
可归雁徊的话音刚刚落,大帐便打开了,走进来的是耶律旻,以及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耶律盛。
耶律旻看了眼归雁徊,但最后目光却落在了叶籽身上:“他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二皇子!”归雁徊一下子就明白了耶律旻要做什么,可耶律旻甚至都没有任何动作,他周围的几个人便上来将归雁徊牢牢地抓了住。
“二皇子,我求你……”归雁徊低声请求道:“放了他吧,燕国已经内乱了,二皇子您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没有用了……您可以留下我,我可以做您的人质,延光帝至少会稍微有些顾及。求求你,二皇子,放了他……”
耶律旻无声地回头看向归雁徊:“你对我还是忠诚的吗?”他问道。
归雁徊的眉头蹙到了一起,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所以为了完成我们的事业,这是必要的牺牲。”耶律旻缓缓道。
“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耶律盛的耐心似乎是到了极点了,他刷得拔出弯刀。
叶籽咽了口口水,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可他还是转过头对归雁徊道。
“归监正,不要负了陛下。”
紧接着耶律盛的弯刀割断了叶籽的咽喉,鲜血自他脆弱的脖颈中喷涌而出,倒在地上的叶籽就像一个孩子,他的脸上还有未消的稚嫩,他的眼角还有因为惧怕而流出的泪。
“放开他。”耶律旻对压着归雁徊的几个人倒。
没有了钳制的归雁徊却怎么都站不起来,耶律旻上前将归雁徊拉起来,“这里处理好了之后,都出去。”他命令道,“你也是。”
耶律盛听了冷哼一声,擦干净刀上的血迹,和抬着叶籽尸体的几个人一起迈出了大帐。
归雁徊颓然坐在那里,盯着叶籽的血迹。
“是我回来晚了。”耶律盛缓缓道:“现在和硕的汗位斗争之激烈已经超出你的想象了。”
归雁徊张口想说话,可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咽喉。
“我刚刚与耶律盛与父汗谈过,父汗还是赞同我的计划……”耶律旻想了想,他抬起眼看着归雁徊,郑重问他:“现在这种情况,实话说你回不回燕国都无所谓了,可他必须要死,你回去他要死,你不回去,他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二皇子殿下不用跟我解释。”归雁徊将涌向喉头的泪水生生咽了下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对耶律盛道。
“那你还想回去吗?我尊重你的意见。”耶律盛问。
归雁徊现在已经几乎不能思考,他顿了许久最终却只能用气音说:“我不知道。”
“二皇子殿下……”归雁徊的嘴长了几次,才说出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我……想看看我的姐姐,我离开和硕去燕国之前,本来想见见她,可那时您说她病了,从那之后我就没见过她……”
归雁徊的话使耶律旻的手猛然攥成了拳,他缓缓抬头,对归雁徊扯了个笑容:“她现在挺好的。”
耶律旻不明白,他明明能对归雁徊说出更好的话,可他却只能这样说,或许……在这个从来都不顾及他人的皇子心中,此时已模模糊糊地涌起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感情。
归雁徊听到这话也是一怔,可他也很快强迫自己勾了下嘴角,此时那张脸上眼中是泪嘴边却是笑,“好,我知道了。”归雁徊答。
“我想,我还是回去吧。”归雁徊还是维持着那似哭似笑的有些诡异的表情:“二皇子殿下对雁徊恩重如山,我应该为二皇子殿下完成夙愿。”
“你想回去的话,我安排他们送你回去。”耶律盛道:“那你想好了怎么说叶籽的事了吗?”
“想好了。”归雁徊极快地答。
“好,那你明日就回去。免得再生枝节。”耶律盛道:“我送你去你住的地方。”
“不用了,二皇子殿下。”归雁徊说:“我对这里很熟悉。”
“好。”耶律旻也简短地回答。
接着归雁徊起身,出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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