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是....我的字迹,你是如何能模仿得出来的?”他的字迹奇特,自认为天下无人能仿,但那封信就摆在眼前,不仅仿出来了,而且还如此相像,逼真的无一丝瑕疵,连他都快以为,他真的写过。
万紫苏收起信纸,认真照着原来纸的折痕叠好放入袖中,说道:“重金求来的,自是没有不相像之理,说再多已毫无意义,与其现在争论不休,倒不如想想,怎样死能够痛快一点吧。”
林霜还是不死心:“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没有做过!”
万紫苏轻笑一声:“现在不是你做没做过,而是教主相不相信,就算他不相信,可又有什么用呢,你已经死了。
姜枯感受到姜渊的眼神,没有和以前一样躲闪,反而不加掩饰的反观回去,冷冷道:“师父,别怪弟子,要怪就怪这世道太过冷酷无情了,弟子也是迫不得已,能者保身,这是师父你教给我的。”
姜枯又将眼神转移到旁边的林霜身上,说道:“林副使,本想着念在你在泥黎堂多年,无功劳有苦劳,留你一条命,让你继续当着泥黎堂副使,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既然你对我师父如此忠诚,那我就成全你。”
平日冷静的林霜忍不住爆粗口,他恨得咬牙切齿:“我呸!老子不稀罕!我就算活着,也绝不会任你驱遣,等我死了,化作厉鬼,也绝不会让你好过!”
一直未出声的姜渊,语中带有一丝凄凉,淡淡说道:“我将你当做我的亲传弟子,你就如此对待你的师父。”
姜枯像是听到什么搞笑的事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亲传弟子?她这个亲传弟子可是连普通弟子都赶不上,姜渊若是将她当做亲传弟子,就不会忍心下令暗杀她,就不会将她关入水牢,就不会阻止她出青冥山,凭什么连普通弟子都能做到的事情,她这个亲传弟子不仅不能做还要受到惩罚,何其可笑。
姜渊看着笑着的姜枯,复又道:“小枯,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就只是一个堂主之位吗?”
姜枯停下笑声,看着面前的姜渊,眼睛闪出一丝悲凉,说道:“师父,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人都是自私的,别怪我。”
她的夙愿,师父给不了,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也许她存在一天,她的生命就注定是波澜起伏,刀光血影,她想要的平静生活,也许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得到,但是只要她活一天,她都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不择手段也好,冷酷无情也罢,世人的评说,对她皆无关痛痒。
姜枯看着姜渊,这次,她语气轻快甚至带有一丝笑意,说道:“你把我当弟子,我却并未把你当师父,你说,可不可笑?呵,我的师父啊,你若想到会有今天,恨不得见我的第一面,就把我杀了吧。”
姜渊喜怒无常,计谋多端,城府极深,这种人存在一天,对姜枯来说就是巨大的威胁,应当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姜渊笑了笑,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不知你,你也不懂我,你要是懂我,断然不会下此杀手,我若是知道你的所思所想,也绝对不会选择相信你。”
在这之前,姜枯托人带话,说她遭人围攻,情况危急,请求救援的消息,他没有一丝迟疑,只是担心这个徒弟的安危,火速带着林霜前往姜枯被围攻的地方,他就是太相信这个徒弟,才会轻信她的话,落入万紫苏的圈套,只是连累了林霜,姜渊心中有对林霜的愧疚,也有对姜枯的痛心疾首。
姜渊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完全没有将死之时的悲切,他说道:“不论你有没有把我当师父,我教你十年,你都是我的徒弟。”
姜枯心中情感复杂,她怪异地看着姜渊,她不知道姜渊为何要说这些话,当初,容不下她的是他,对她多次暗杀的也是他,现如今又来讲什么师徒情谊,果然啊,姜渊心思复杂,不可捉摸,同样也能蛊惑人心,颠倒黑白,这种人坚决留不得,师父又如何,她这人一向睚眦必报,处在她的对立面的,伤过她的,就是她的敌人。
姜枯冷冷说道:“多说无益,今日,你我总得死一个,我唤了你十年师父,黄泉路上,自是不会让你孤单的。”说着,姜枯瞥了一眼林霜,复又说道:“每到清明寒食之日,弟子都会去祭拜你。”
“两位,永别了。”万紫苏摆了摆手,周围的弟子接到指令,一拥而上,纷纷剑指姜渊林霜二人。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就算再厉害再高深,也顶不住数百人的连合围攻,前面是不断举剑冲上来的索命人,后面就是万丈深渊,掉下去,绝无生还可能,两边都是死,与其被乱剑砍死,倒不如跳入悬崖来的痛快。
姜渊看向身旁的林霜,林霜也正在看姜渊,眼神坚定,恰好与他想的一样,两人同时转身,不做半刻留恋,齐齐跳入身后的深不见底的悬崖。
姜枯一惊,当即上前,走到悬崖边往下看,姜渊和林霜急速下坠,眨眼的功夫就不见身影,空中飘着一块白丝帕,姜枯伸手接住,从上面的花纹她认出,是姜渊的,也许是姜渊跳下去时,风吹上来的。
姜枯看着手中的丝帕,眉头紧皱,回忆涌上心头,小时候,她满心欢喜的送给师父自己亲手绣的丝帕,却被师父责罚,那是她第一次进水牢,她不知道为何一向待他极好的师父,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对她如此心狠,也许恨意就是在那时候产生的,就像一颗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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