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抿了一口酒,叹了口气,“放下?怎么能放得下,曾经,我一度扬言要灭了天神族,可是,慢慢地,我到后来才发现,违背自己的本心去作恶真的就能平息我心中几千年的仇恨吗?不,不能,我不想挑起仙魔大战,我与他之间的仇恨恩怨又何必牵连别人,只是,我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与他了断,我想,倘若她还在,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因为仇恨而变成一个滥杀无辜的大魔头。五百年了,我找了她五百年,这五百年里,我派遣整个鬼族天天找,夜夜找,没日没夜地找,可是,我找不着她,时间久了,有时候,自己也跟着麻木了,后来,我索性遣散了鬼族,待有朝一日,我需要他们之时,再用鬼帝令将他们召回,而如今,我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鬼帝,一个无处浪荡之人,所以,我只好来这曦淼山上,观棋喝酒,赏梅度日。”
鬼灯和白泽二人看着眼前的冥枫,从他身上,他们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容峥,看到了曾经两人下棋,容峥也在一旁喝酒观棋的画面,也许,是时日隔得太久,恍惚中,从前的容峥换成了现在的冥枫,而冥枫也成了当时的容峥。
皓月当空,芳草满地,静静的夜里,只听见草丛里的鸣叫。冥枫坐在仙灵谷的草地上,抱着酒坛,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明月,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冥枫又灌了一大口酒,失落的心无处安放。醉醺醺的冥枫提着酒坛,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仙灵族里,看着熟悉的环境,心中的悲痛又涌了上来。
冥枫杵在草屋旁,醉笑着。
“这是?齐大娘家,门前,我替她种的菜又长高了一截儿,小时候,我最爱的就是她做的一碗酸汤面。”
冥枫继续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嘴里不停地碎念着,“那是花奶奶家,她最疼我了,每次闯了祸,她都是第一个将我护在身后,不让我挨爷爷的鞭子。呵呵……”
“小牛哥、虎丫、秋石姐姐、还有……还有彼,你们最喜欢玩捉迷藏,每次,都是我来找你们,这次,换你们来找我……好不好?”
冥枫停下来,坐在地上,微醉的红晕登上脸颊,冥枫捂着眼,笑道:“我藏好了,你们出来吧。”
四周,仍然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响,就连一阵风,都没有。
冥枫不死心,继续默默道:“我藏好了,你们快出来啊。”
过了好一阵儿,四周依然没有声音,听见的,只有一声又一声的乌鸦叫。
终于,压抑的泪水终于默默地从眼眶出。
“我们……不玩儿捉迷藏了……好不好,我找不到你们,你们出来啊……你们……不是最爱吃红枫姑姑做的枫糖吗?我把我的枫糖全都给你们,你们快出来好不好……出来好不好。”
过了好久,冥枫提起酒坛站起来,继续朝前面走去,冥枫来到了爷爷的禁阁前,老旧的锁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冥枫扔掉酒坛,手上充满了灵力,使劲一推,门开了,冥枫将灯点亮,缓缓坐下,看着四周支满了蜘蛛网的古籍,醉意上涌,趴在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遥远的夕阳下,小岸与爷爷在悬崖边上打着坐,青松旁,小岸悄悄睁开眼,转过头看着爷爷。
“咳咳……小岸,又开始不专心了。”
见爷爷发现自己没有专心,小岸摇着爷爷,不服道:“爷爷大骗子,哼,是您说的,只要打坐就能洞察外界的一切,犹如自己睁眼看见的那样,可是,我跟随您整整打坐五日,闭上眼却什么也没看到,爷爷骗我。”
爷爷微微睁开眼,笑着摸了摸小岸的头,道:“打坐知微,修行知世,冶心知命,岸,这知微并不是你打几日坐就可完成的,它需要你的神、心、眼、力在打坐中合四为一,才可通晓外界事物。知分为三个境界,即知微、知世、知命,如今,你连第一步都还没做到,还怎么去保护你的彼妹妹啊?”
“爷爷,那要怎样才能达到知命这个境界呢?我想成为仙界最厉害的神仙,这样,我就可以保护彼了。”
“哈哈哈……傻孩子,知命这个境界目前还没有人可以达到,它需要经过千帆锤炼,这个过程极其痛苦,但凡是达到了知命这个境界的神仙,犹如从地狱里走来,又像是脱胎换骨般新生,亦神亦魔,可从梦里预知自己与他人之天命,所以呀,岸,你若想达到那样的境界,需从打坐做起呀。”
小岸点点头,又继续随爷爷一起打坐。
梦境的画面转到禁阁前,小岸直直地站在门前,看着牌匾上刻着大大的字——禁阁,小岸朝四周望了望,没人,小岸轻轻推开门,只见爷爷正坐在案前,看着手里一本叫做《幻古奇穷》的古籍,小岸刚踏进门,便被爷爷发现,爷爷怒声将小岸喝了出去,门被紧紧锁住再也进不去。
突然,画面又一转,小岸长大了。屋内,爷爷紧紧地看着岸。
“岸,从小,你父母早亡归灵,将小小年纪的你丢下,如今,你已长大,有些话,爷爷必须该说了,岸,自你记事以来,彼从小就与你一起长大,可是,爷爷不得不说,彼不是普通的姑娘,爷爷不希望你和她在一起,爷爷只希望你将她当作妹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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