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晓一下子担心起来,忙问道:“那后来呢?他们可有事?”
杨韶妍小声道:“寡不敌众,雨浓受了伤,飞轩中了毒。”
卢清晓差点就站起来,让杨韶妍一把按住。她忙说:“别急,听我说完。他们径直去了慎修院,雨浓的皮r_ou_之伤,没什么大碍。可是飞轩,却昏迷了两日。我日夜守着他,突然想明白,我这一生除他之外,别无所求。所以等师父为他拔了毒。我便说,要与他成婚。”
卢清晓又问:“到底是什么毒?□□就好了吗?”
杨韶妍道:“是蛊毒。可是就连师父,对这邪门歪道都不甚了解。但大师兄说,□□,就好了。”
卢清晓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肩,心里头想着,应该是巧合吧?他接着问道:“为什么不能告诉三哥四哥?”
杨韶妍苦笑道:“他们二人哪里沉得住气?师父说,人家既是有备而来,我们自当静观其变,莫要打草惊蛇。”清晓觉得这话听着还真是耳熟,一丝萧索又上心头。
慕怀风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地上的空坛子,怒道:“不是都是二两的量吗?不是都一杯倒吗?我这几十斤酒,都进了谁的肚子了!?怎么就剩下这么点了!?”
柳昂走上去拉过大师兄道:“别气别气,这不是人多嘛。你没喝够,改日我再陪你便是。”
慕怀风把他甩开,道:“改什么日?过了今天,你们谁还能让我痛快的喝酒?我不管,都在这给我等着,我下山打酒去!”
几人看看外面天色,听他这般疯言,都要上去拦他。可慕怀风既是七剑之首,身法修为都在其余众人之上不知多少。他一心不忿才懒得搭理他们,两脚一错就飘出了瀛书堂,几个起落就没了踪影。
杨韶妍拉着卢清晓跑回屋中,向着自家官人问道:“大师兄干嘛去了?”
众人皆无奈道:“没喝够,打酒去了…”
她噗嗤一笑,说:“好吧好吧,你们喝吧,我是累了。长这么大,脑袋上没挂过那么多东西,坠的我颈子生疼,我先回屋去了,你们都互相看着点,谁喝大了,我明天收拾谁。”
柳昂追上去,扶着夫人把她送回七和院,剩下四人就留在瀛书堂里,一面喝着剩下的酒,一面聊天,等着大师兄回来。
南山镇虽然不大,也有脚店七八间。藏酒最多的是镇子东头的长峪小店,那里的伙计掌柜也与慕怀风最为熟络,毕竟是常客嘛,可不能怠慢。今天小店里的客人不多,小伙计送完两拨客人,便溜到柜台旁,对掌柜嘀咕道:“掌柜的,那角落里的人,坐了一天了。杯里的酒,盘里的菜,动也没动过,也没有走的意思。他这是要干嘛?”
掌柜垂眼道:“他又没少给酒钱,爱坐就坐着呗。等一会打烊了,赶走了就是。”
小伙计又偷偷往后头瞟了两眼,觉得真是不明白。
不会儿功夫,脚店大门前一阵烈风,呼地把门吹开,紧接着就蹿进来一个人。那人年近不惑,身形健硕,剑眉入鬓,眼似铜铃,面容俊朗,脸颊飞红。小伙计笑道:“慕大侠!您怎么这么晚过来啦?今天不是山上有喜事儿吗?早送过去的酒,可还满意?”
慕怀风朗声道:“满意是满意,就是太少啦!给我再来三十斤,可还有?”
掌柜笑道:“有有有!您的酒,什么时候都有。您稍候片刻,小的这就去取。”
角落里坐了一天的人,此刻忽然有了动静。他正了正衣衫,暗自念叨两句,迈步向慕怀风走去。慕怀风一江湖游侠,六感敏锐,自他进了店中,就觉出这窝在角落里的人,隐隐的散着气场。他见那人向自己过来,捏了三分气在掌心,想看看他是何来意。那人宽袍长袖,走到离他几步之外,停了下来。慕怀风看向来者面容,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也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那人冲慕怀风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南山重剑慕大侠?”
慕怀风定定的盯着他看了半晌,这柳眉,这细眼,这鼻梁,这唇角,这不是此生,他最佩服的那人吗!慕怀风突然大喝一声,踏步上前捏住他的双肩。那人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脸失措,刚要张嘴,却被他截住。慕怀风大喝道:“释水!你还活着!?”
他激动的瞪圆了眼睛,指间微颤,一把将那人搂在怀里。
那人赶忙挣扎着把他推开,惊诧道:“慕大侠,怎知我爹爹名讳?”
慕怀风吃了一惊,又拉过眼前这人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跟绫川长得是真像,但是年纪好似对不上,应是小了好多。他才恍然大悟道:“你、你是小影!?”
绫影被一素昧平生之人叫的这般亲切,觉得有些尴尬,怯怯道:“我是绫影…绫释水是家父。但家父仙逝已久,不知慕大侠如何识得他?”
慕怀风也没答话,只是扯过绫影,捏起他的头发,问道:“小影,你这头发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自己捣鼓成这副鬼样子!?”
绫影天生不喜欢与人太过亲近,他见慕怀风这般无理,心中已有愠意,挡掉慕怀风的手,又退两步道:“慕大侠,请自重。”
慕怀风听他这左一句大侠,右一句大侠的称呼,心生烦意。可观他这表情,转念一想,好像是自己唐突了,他忙道:“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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