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什么快?”江南莫名其妙的瞪着他,“你干嘛呢这是?”
“送他去医院啊。”江北焦急的说。
江南啧了一声,“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狭义之心啊,不过就你这小短腿,什么时候能把人背医院去?瞎折腾!”江南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又扔他怀里,“我已经打过医院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这儿没你事儿了,你赶紧去学校!”
“可他······”江北又看了眼重新歪回地上的秦天。
江南打断了他的话,“他什么他,我生病病的快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着紧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亲爹呢!行了,姐留这儿等救护车来,你快去学校,再磨蹭就迟到了。”
江北闭上了嘴,一步三回头的挤出来人堆。
听到只是发烧,看热闹的人群立马安心了不少,也不怕担事儿了,三两个男人挤过去帮着一块将秦天从s-hi漉漉的地上架了起来,等着医院来车。
医院的车来的不是很快,雪天路滑车堵,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到。看着江南帮着把人送上车之后又离开,一直躲在树后的江北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从树后绕出来低头快步朝学校跑去。
今天可能真的要迟到了。
江北自上小学起就从来没迟到过,不是因为他多热爱学习,遵守纪律,而是不喜欢迟到时被所有人行注目礼的感觉。
不,是非常讨厌。
讨厌别人各式各样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讨厌明明十米外都能听见还偏要装作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你们看,就是他,听说他妈以前是给人当小三的!”
“哎呀,那他岂不是小三生的?”
“他和他那个泼妇样儿的姐姐都是私生的,他妈后来才带着姐弟俩嫁了的。”
“真是不知羞耻!换了我,干脆一头撞死得了,活着也是丢人现眼。”
“已经死了,两年前就病死了,报应呢!”
像这样的话,江北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如果可以,他不仅仅想变成一个在别人眼里不会开口说话的哑巴,更想彻底的聋了。
那样,就听不见了。
心情也许就不会这么烦闷了。
学校每天八点准时关闭校门,江北晚了一步,隔着马路眼睁睁看着电子门最后一条缝隙合上,站在路边愣了能有两分钟,最后低下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了,不用担心迟到了。
这下要直接旷课了。
但比起迟到,旷课更容易让江北接受,至少不用面对那么多双眼睛的洗礼。
江同学好样儿的!
江北没有去想旷课被发现后该怎么跟老师解释,现在只是高二下学期,学习气氛还不算太紧绷,而且,像他这种伪空气一般的存在,很容易被老师忽略,可能就算他几天不来学校,老师猛不丁也不会留意。
不去学校,那要去哪儿?
老爸这几天生病了,也是感冒,一直在家休息,他不能这个时间点回家。江北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经过一个公车站牌抬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早上那辆救护车的医院附近。
交警叔·····哥哥?······叔叔?还是哥哥吧,看着年龄也不大,也就二十出头。
不知道交警哥哥怎么样了。
昨晚打架的时候看着还挺j-i,ng神的,怎么过了一夜就烧的昏倒了呢?
是不是昨晚打架翻墙的时候不小心冒了汗吹了风才病了?
这么娇弱?
他还把脑袋扎雪堆里了呢,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除了在姐姐面前,江北很少开口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所以闷头进了医院大厅之后,江北也没有到前台去询问刚刚送来的那名交警在哪里,只低着头走的飞快,在各个病房走廊之间穿梭,像隐形的小飞侠,嗖嗖的,间或飞快的抬眼一扫,没有发现目标,继续前进。
最后在大厅西南角的一间病房外,江北猛地刹住了脚,以闪电般的速度转身贴到了门边儿的墙上。
江北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跟做贼似得。
悄悄尾随,静静观察,生怕被人发现。
像个变态。
不然呢?
大跨步走过去,伸出手。
“你好,我叫江北。”
“谢谢你昨晚打抱不平,仗义出手。”
“不客气!送你来医院是每个过路的中华人应该的传统美德。”
“你感觉怎么样?”
“你的脸还好吗?”
······
江北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靠着墙呼出了一口气。
刚刚虽然极短暂的一眼,但他依然清楚的看见了半靠在床上输液的人的模样。
脚不知怎么了,打着厚厚的石膏,吊在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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