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给了我们该怎么办?”
“不仅要给,还要大张旗鼓的给,要让那些山匪明白,王上征走的乃是温庄最后的粮食。”
陶邑细想了几番,眼神渐渐一亮。
“妙策!”
徐常林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脸上只剩下一片茫然::“陶邑,你和郎主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陶邑脸都黑了,这个徐常林,简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虽然嫌弃,他还是耐心的朝徐常林解释:“天灾肆虐,周围村镇想必都没有粮了,那些山匪不抢就是活活饿死!可那些粮食已经被王上的运粮队给征走,他们抢的便不是温庄的粮食,而是王上的粮食了!”
殷牧悠笑了起来:“然。”
徐常林总算明白,是祸水东引之策!
他倒吸一口凉气:“可这样的话,我们不也没粮了吗?”
“要抢走的东西,做个假也不会有人看出。”殷牧悠略沉思片刻,“在运粮队安c-h-a咱们的人,从温庄回朝一定要走很长的险路,脚下便是滚滚江水,山匪一来,直接将假的粮袋乘乱推入水中。”
假的被毁了,也变成了真的了!
届时谁也看不出他们做了手脚,直接把祸事落到了山匪头上。
徐常林和陶邑今日均是心服口服,朝殷牧悠狠狠一拜。
“郎主英明!”
殷牧悠深吸了一口气,温宅形式复杂,温老爷留下的部曲其实并不和他一条心,反而对他猜忌颇多。
而此时,他已和温老爷留下的部曲交心,将其尽数纳入掌心之中。
接下来,便是解决山匪之事了。
—
几日后,征粮的钦差果然如期而至。
殷牧悠同他们寒暄许久,大开了粮仓,早就把准备好的假粮袋交给了他。当然,其中真真假假的混合在一起,这才能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
温庄的农户们全都看在眼底,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这下子,可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钦差还格外轻蔑,觉得殷牧悠这个亭侯当成了什么狗屁样子?竟然还把这么多闲杂人等都放进来了!
“大人可要在温庄多留几日?”
“可别,我该早些回去复命呢。”他用帕子捂住了口鼻,一脸扫兴的看着那群农户和流民,“不就是点儿粮吗?就活生生的夺了他们的性命似的。”
殷牧悠故作沉痛:“大人大约有所不知,那些粮袋……已经是方圆百里,仅剩的粮食了。”
此话一出,那些人止不住的抽噎了起来。
有的赤红了眼,直直的瞪向了这边,倘若不是外围那一层部曲,他们便要冲到里面来了。
“这关我什么事?亭侯还是好生治理温庄,发生……”
说到这里,他硬生生的把‘暴动’两个字给吞了下去,可别说什么来什么。
殷牧悠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敢再久留。
“行了行了,这可是献给王上的粮,你们该感到庆幸才是。我也不多久留了,得赶紧向王上复命。”
“大人一路保重。”
殷牧悠朝他行了一个拱手礼,笑容里泛起了冷意。
今日这些农户便是他让人带来的,一则将消息传递给山匪,他们的粮食全数被征集离开;二则农户们做出的真情实意,会诱骗山匪相信;三则惹得钦差厌烦,早早的离开温庄。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运粮队便走了。
他就连把粮食摊开来检查检查都不敢,止不得这群暴民会抢夺,也担心会有变。
在经过回王都的必经之路时,没想到竟窜出一群山匪来,赤红了眼非要抢夺。
两伙人就这样打了起来,这几月百里之内又一直下雨,没想到发生了坍塌,运粮车整个都被跌落到了江水之中。
不仅如此,运粮队里的人几乎全都被杀了,只剩下一个报信的人苟活着逃离了这个地方。
这件事情几乎震惊朝野,王上大怒,当场就命令了齐岚前来平息匪患。
原本计划都按照殷牧悠的走,可殷牧悠却不见开心多少。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殷牧悠的脑子都嗡嗡作响,将这个名字呢喃了好一阵儿。
[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叫什么名字?]
[齐褚。]
殷牧悠惊得颤了一下,喝茶的时候直接呛到了喉管。
他咳得撕心裂肺,差点没能缓过气来。
还多亏了一旁的花霓,所谓久病成医,她在殷牧悠身边多年,已经成了半个大夫。
殷牧悠的气这才顺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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