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
“你开心吗?”丁予涵猛地抬起头望着朱进,大声地对他说,“我们的朋友回不来了,程祝诺也不会再回来的。你窝在这里开心么?”
朱进不自觉将手c-h-a进口袋,绷着脸,站得笔挺。他此刻就像是一只站在断井残垣里的孔雀,高贵又漂亮,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强硬地无视了丁予涵的质问,只是开口对他说:“小丁,我清楚我要什么,我希望你也能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妙巴黎现在有你所有想要的资源,下个月我和老赵老陈他们去海边散心,你如果来,我就把你介绍给他们。我能保证以后黄河路的音响店放的只有你丁予涵一个人的歌。”
这样的保证不仅没有宽慰到丁予涵,反而令他更加激动,眼眶泛红,我下意识走去他的身边拉他,却被他一掌打开。他咬牙切齿朝着朱进怒吼道:“你希望我再去卖一次吗?”随后便大踏步地逃出了房间,消失不见。
那次争吵过后,朱进将自己全身心投入进无休止的工作中去,这便意味着数不清的会议和接踵而来的饭局、舞会。他成了我见过最了不起的人,纵是忙成这般依旧将自己的行程安排得紧紧有条,以至于连秘书都暗自咋舌,觉得是神仙下了凡。
“阿平,下礼拜我去意大利出差。”朱进对着镜子仔细擦去他脸颊上的剃须泡沫,漫不经心地讲,“昨天和电视台的那个……就是陆老板介绍给我的那个朋友谈妥了,接下来就是去搞批文,老沈会跟你讲的。还有我回来以后和毛叔叔吃个饭,你和小丁都来。”
“那今天我们去哪儿?”
他回头看向我,似乎有些愠怒:“方小姐请的你,你竟然忘了?”
哎,真的忘了。
于是我又整装待发,换上崭新的西服同朱进一道去了方小姐位于郊区的别墅。对于这样的赶场,说实在的,我不但没有厌倦,反而更好奇朱进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他说他清楚自己要什么,我倒是想一探究竟,朱进是迷恋这一场场纸醉金迷的温柔乡,还是出人头地的名利场。
方家别墅在余晖的照耀下像一座j-i,ng巧的宫殿。我们的司机开车穿过大半个草坪,四周已经摆上了巨大的餐桌与烧烤用具,不少人站在外头自行取着颜色鲜艳的沙拉,或者是香气扑鼻的烤牛r_ou_。一支小型三人爵士乐队在另一边奏着轻快的曲子,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方小姐喜欢的调子。她中学是在英国念的,毕业后辗转去了美国,最后还是回到欧洲深造,品味已经烙上了西方的印迹。
我们递上请柬,随着下人好奇地走进客厅。大厅的装修极尽j-i,ng巧之能事,流光溢彩,琳琅满目,大理石的吧台有数米长,光洁平滑,自然围成了一块热闹的酒吧区域,里头摆满了各种红白葡萄酒、威士忌伏特加等烈酒、花样繁多的力娇酒……正当我们观察之际,一位妙龄女郎走过来对着酒保喊了声“vodka on tks please”,说罢便倚着吧台,侧身对着朱进笑了笑。
我见此识相地走开,默默寻找方小姐的踪迹。就在日薄西山金光灿烂的时候,后头游泳池爆发出一阵嬉闹声,闻声而去的我立刻看到方小姐穿着可爱的连体泳衣,如出水芙蓉般连跑带笑跳出了泳池。“平益!”她擦头发时瞥见我,立刻朝我走来,“你们也来得太晚了吧?我爸爸等了好久。”说罢便四处张望:“朱进呢?”我晓得,她已经对着“痴情”又“粗暴”的新新贵族缴械投降了。
夜色渐浓,天光转变了几次颜色终于暗了下去。一个四人古典乐队悄然来到方府,在室内奏起了弦乐四重奏,舞会正式开始。中庭已经有几对大胆的男女跳起了舞,一些绅士在吧台凑近交谈着,不知何处来的名流们坐在四周调笑闲聊,我默默观察着和方小姐跳完第一支曲子的朱进,感慨他装模作样的潜力。
“你认识他么?”
我转身,看到一位穿着艳红色连衣裙的女士,原以为她在和我讲话,其实她身边已经有了个伴。他们的交谈清楚地传进我的耳朵。“认识,朱进嘛。这几天很多人都跟他混了个脸熟。”
“什么来头?你看他竟然和方老搭上了,花头不小。”
我往前看去,发现方小姐正挽着朱进和她爸爸有说有笑,不知道他们在交谈着什么。
“他嘛……”旁边那二人突然凑近,似乎在讨论一个天大的秘密似的,“听说他是个杀人犯。”
“什么?”
“你小声点罢。”
“怎么会?”
“他以前不过是个民工罢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搞上了思南路程老一家,才开始顺风顺水的。”
“跟他杀人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吓我哦。”
“妙巴黎原来的老板不是曹亚荣么,为了拍程老马屁,引狼入室,带着朱进一起做生意,你看现在上海滩有他的声音么?”
“什么意思?”
男人压低声音,对着红衣女士说:“听说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搞了程老的孙子,把他们一家逼去美国了,还出了人命官司!曹亚荣也做不下去了,把自己的妙巴黎拱手让人,股权全部转让,成就了这位赤佬。”
“天!”红衣女子睁大眼睛看着远处的朱进,满脸不可思议。她不自觉捏紧了j-i尾酒杯,观察了他几秒又渐渐红了脸颊,低声说:“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瞎说,他看起来不像那种人……”之后的表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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