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心知这看上去未涉人事的公子也是个厉害的主,只得道:“怎敢欺瞒公子,只是怕公子这身板挨不住。”
她若有似无地往少年们身上瞟了两眼,穆承浩咧了咧嘴,指指穆承泽道:“怕什么,我这位堂弟可是块铁板,若能让他动心,别说十二个,二十个我也叫得起。”
穆承泽:“……”
老鸨忙道:“这就好,这就好,马上就让姑娘们去伺候陈公子。”
穆承浩又从袖中取出另一张银票,丢给老鸨,老鸨咽了咽口水眼睛发直,可见数目之大。
穆承浩道:“这张,把你们添香楼的头牌全都给本公子叫过来。”
“哎!”老鸨喜滋滋地去了,就这一张,包她全场都够了。
穆承泽与穆承浩分别进了两间房,添香楼的姑娘们鱼贯而入。云曦戴了一顶披着黑纱的锥帽,随意报了个假名也混了进来,就在外边的大堂里候着。
穆承浩临走时对穆承泽道:“必须对着她们坐满两个时辰,否则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向表哥告黑状。不过你若想呆得更久一些也行。”
他带了点戏谑,故意在穆承泽面前道:“六堂弟,你成天和表哥待在一处,该不会……连那种事都不懂吧?”
穆承泽懂他的意思,黑着脸道:“滚!”
穆承浩哈哈笑着,滚去了自己那边。
穆承泽所在的这间房里,没一会儿便有十一位姑娘到了,不愧是皇城鼎鼎有名的添香楼,这十一位姑娘高矮胖瘦,各有千秋,皆非寻常的庸脂俗粉可比。她们伺候过不少贵人,眼力见都是有的,这位姓陈的公子长得冷俊,通身的气派,定是出自豪门世家。一下选了这么多人来又不肯说话,定是要瞧她们的手段了。姑娘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吹拉弹唱,吟诗作对,哪怕凑到公子身边,贴着他的耳朵唱个艳曲什么也好,谁受得了这个?奈何这位公子却一味坐直了,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真真是块铁板了。
“别动。”
穆承泽对着试图缠上来搂住他手臂的姑娘皱眉,他手侧那盏冒着胭脂香的茶水,喝都没喝一口,挪过来使劲往桌案上一拍,啪的一声脆响,上好的青花瓷茶盅直接碎成了几瓣,茶水淋s-hi了绸布,几个豪放些的姑娘均被吓了一跳,悻悻地缩了手,走回到姐妹们身畔。
这时,最后一位姑娘姗姗来迟,她戴着黑纱锥帽,推门来歉声道:“陈公子,对不住,我来晚了。”
姑娘们一听,竟是温润悦耳的男音,纷纷反应过来道:“原来还叫了云儿,你怎么来这么晚……”
“这客人就跟块木头似的,说不定就得咱们云儿来呢!”
被叫做云儿的人笑了笑上前,柔声唤道:“陈公子。”
这青楼有一种特制的锥帽,放下黑纱来,从远处看不见里头人的脸,走近了却能朦朦胧胧瞥见全貌,云儿便是如此。
虽脸庞藏在黑纱之后,他仍乖巧地抬起头,满屋子的烛火照耀下,穆承泽显然看见了他的容貌,愣了一下,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道:“你……摘了纱,走近一些。”
姑娘们窃窃私语,都在说难怪方才陈公子毫无反应,长这么俊竟是个断袖。
云儿闻言,昂首挺胸走近了,大大方方去了黑纱,仍由这位公子细看。
穆承泽只看了一眼,便对其他人道:“你们都退下。”
剩下的十一位姑娘心知他这是挑中云儿了,虽然羡慕,但不必辛苦一宿就能拿钱也算赚到了,客客气气退了出去,顺便还贴心地帮替云儿与陈公子掩上门窗。
穆承泽盯着云儿看了一会儿,道:“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云儿嘻嘻笑着,捧起他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蹭了蹭,调皮地问:“像谁?”
穆承泽就势摸了摸他白嫩的脸颊,勾了勾唇道:“我表哥。”
云儿见他少年俊俏,一笑之下更是倾倒众生,心里欢喜,顺着他道:“说不定,我上辈子也是你哥哥,这辈子专等着你来寻我呢?”
“哦?”穆承泽凤眸微眯,似是十分愉悦,手指摸到云儿的下巴,轻轻一拧,云儿会意,闭着眼睛送上双唇,等着陈公子来亲。
忽然他蓦地睁大双眼,他的喉咙已被面前的人紧紧扼住,依旧是那张俊脸,此刻却充满了寒意。
穆承泽冷冷道:“是谁让你假扮我表哥,你究竟有何目的?”
云儿使劲踢打,想摆脱他的禁锢,可穆承泽的手却如铁铸的一般,不论他如何用力都挣不开。
就在此时,屋子里发出一声巨响,有人破窗而入,穆承泽耳不能闻,注意力又都在云儿身上,一时未能察觉,来人蒙了面,出手快如闪电,一掌击中了穆承泽的肩膀。穆承泽吃痛松了手,那人迅速将云儿抱起,从窗户跃出。
穆承泽反应过来,也跟着追了出去。
云曦自穆承浩穆承泽进屋后就举棋不定,不知该盯着哪个徒弟好,一想穆承泽听不见,心里还是念着阿泽更多一些,一直便在屋子外头透过窗缝听着里面的动静。
穆承泽不为女色所动,云曦一边觉得阿泽是个好孩子,又愁他怕是再也拱不了白菜了,后来有个小倌进去之后,添香楼的姑娘们就都出来了,云曦突然意识到,阿泽喜欢的是男子,那么留下那名小倌才是正常。
姑娘们合上了门窗,云曦往后便听不着了,有些担心地踱了几个来回,惹得老鸨白了他好几眼,因他穿得普通,在添香楼呆了许久,只喝了一点酒,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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