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好一阵,宿殃终于不耐烦,将竹筒盖啪地扣上,把火折子往桌上砰地一丢。
不点灯了!
生气!
看什么书!
不看了!
宿殃愤愤转身,正要回床上继续躺着,忽然被屏风旁边站着的人影吓了一跳。
他刚才只顾着吹火折子,竟然没注意到有人接近的脚步声。
顾非敌站在屏风旁,面色复杂地看向书桌,视线落在刚刚被宿殃丢回去的火折子上面。
“你到这儿来干嘛?”
宿殃自觉丢了脸,干脆先下口为强地抢了话头:“虽然咱俩以后要住一起,但也请你注意影响,不要随随便便闯我的房间。这月黑风高,孤男寡……男……的……咳,总之,你这样闯别人的房间,不好。”
顾非敌淡淡地看了宿殃一眼,没说话,又转身离开了。
宿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就有些懊恼。
他刚才说的都是些什么?一点都不符合魔教圣子的人设!魔教圣子那么酷炫狂霸拽,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台词?!
果然,他的功底还不到家,即兴表演什么的,太考验他的临场发挥能力了!
吐槽了自己几句,宿殃也没法改变已经说出口的话,只能懊丧地转身,去包裹里取出《绽莲剑法》,打算还是去院子里借着月光勉强看看。
谁知,他刚刚拿了书准备出门,顾非敌竟端着一盏灯又回来了。
顾非敌将手中点亮的灯放在宿殃的书桌上,又将没点亮的那盏换在手里,道:“你果真是养尊处优惯了,竟连火折子都不会用。今晚夜深了,你要看书,就先用我的灯吧。明日好好练一下怎么点火,免得往后……给小玉楼出丑。”
说完,他便端着宿殃的灯,转身走出房间。
宿殃手里攥着书,几次张口,都没能想到合适讥讽或嘲笑顾非敌的话。
直到顾非敌的身影被另一侧卧室的屏风挡住,那边也悠悠亮起灯火光芒的时候,宿殃才终于认命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坐到书桌边上。
……无所谓。
他心想:就算偶尔被顾非敌扳回一城也没关系,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死在顾非敌剑下,回到现代去的。
现代有火柴,有打火机,还有燃气灶,哪个点火不比火折子方便?
哼!会吹火折子有什么了不起!
就着灯光,宿殃翻开《绽莲剑法》,心思渐渐沉浸进去,终于不再胡思乱想。
他一边对照剑法册子里的内力运行路线,一边起身比划着剑招动作,终于堪堪摸到了这套剑法的一点儿门道。
心情一兴奋,宿殃原本就夜猫子的作息时间更乱了套,直到东方天际微微泛白,他才终于难掩疲倦,决定上床睡觉。
顾非敌整理好晨练的衣衫,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时,正看到宿殃房中的灯光熄灭。
他皱了皱眉,最终什么也没说,独自走进院内开始每天的例行训练。
直至朝阳初升,顾非敌练完最后一套剑法,谛聆才卡着点来到院内。
她肩头静静立着一只翠绿的小鸟,手里抱着一摞书,沿着院中卵石小道走到东厢房前。
顾非敌上前施礼:“聆师姐。”
谛聆颔首,将手中的书递给顾非敌,道:“师尊今早传信,说昨晚宿殃又练了一夜,让我将这套功法送来,不要打扰他。你帮我把书送进他房里,我带你去食堂用早点,随后去万卷阁,找你需要的进阶心法。”
顾非敌接下那摞书卷,又向谛聆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进屋。
来到宿殃住的卧室,顾非敌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书放到书桌上,视线就被床上的人影吸引了过去。
少年正拧着身子趴在床上,满头乌黑的长发如云雾般铺散。
他怀里抱着被子,半压在身下,一条修长的腿横艮出来,裤腿因这个动作微微提起些许,露出他j-i,ng致的脚踝和一截白皙的小腿。赤|裸的脚丫搭在床沿外,趾尖微微泛着健康的粉红,竟显得无比干净。
他身上轻薄微透的中衣本就由极为顺滑的蚕丝织成,衣摆被他的睡姿掀起一半,露出一截皮肤光洁的腰肢。纯白的衣摆下沿搭在皮肤上,隐约透出下方藏着的一道鲜红——正是那簇如火焰般赤红色的花卉刺青。
仿佛被那一抹红烫伤了眼睛,顾非敌倏然转开视线,双唇紧抿,迅速走到桌前将手里的书籍放下,然后运起轻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宿殃的房间。
宿殃被声音吵到,嘟哝了一句,翻身滚进床铺内侧,沉沉睡去。
衣摆随着他的动作又被翻起一截,露出他背上一丛如火般鲜红炽烈、却并不存在于世间的正红色昙花。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记住这丛红昙花,记住是昙花哦!
第18章 九寒吐蕊功
顾非敌跟着谛聆来到小玉楼食堂的时候,恰逢璃师姐带着蒲灵韵和范奚一起到达。
蒲灵韵一见到顾非敌,立刻上前,唤了声:“小师兄!”
范奚四下看了看,挑眉问:“宿殃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顾非敌扭头,敏锐道:“不叫他‘圣子’了?”
范奚抬手摩挲着下巴,笑道:“你很闲啊,竟然关心这些j-i毛蒜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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