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五少爷从楼上房间下来,走路有点儿一瘸一拐的,出门的时候脸色苍白,看得苏眠心惊胆战的。
「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刚隔着厚重门板那几声闷响听得人皮r_ou_发紧,他一边编辑信息一边还心有余悸。
打完人那个倒挺愉快,衬衫袖子挽到肘窝,手臂筋脉显出一副刚干过重活儿的样子,松松搂住小孩儿的肩膀,说,「没事儿,他就是欠收拾~」
见人消息发完了,又冲着耳朵轻轻亲了一下,邀功似的问,「给你报仇了,开心不?」
合着这位就是故意的,都这么久了……苏小眠哭笑不得,不由就有点儿同情那位无辜躺枪的五少爷,真是不容易。
男人没听到回话,撩起人的衣服就压到了沙发上,先捏着下巴亲了一阵,细碎的吻顺着脖子往下,手指也开始逗弄胸前敏感,苏眠软得快拿不住手机,听那人边亲边问,「不谢谢我?」
「可,可是要等安安回消息呢……」
挣扎着想坐起来,短裤却利索地被脱掉了,那里微微起了反应,被大手按住一揉,人立马就栽回去了。
手机应声掉在地毯上,男人凑过来亲他的细腰。
「放心,他不会回你的。」
晋安确实没有回,收到消息的时候他刚洗完澡,眼前带雾,短短一行字看了好几遍才反应过来。
「先生说要帮你教训他,所以给五少爷上家法了。」
……老天爷,那杖子里头灌了铅的!
是真的吓坏了,也管不了其他,头发还s-hi着就跑了出来。他住书店后头带院的小二楼,下楼了才惊觉天已经黑了,那人市里头房子很多,要去哪里找呢。
心很急地拉开院门,冷不丁就被一大高个儿二话不说砸了过来,那人应该是待了有一会儿了,身上一股子夜里的凉腥,站不住似的,栽歪着脑袋就往人肩窝里埋。
「……可想死我了。」
晋安心跳得快蹦出来,身体先于意识认出来了,上手环着他后背,就觉潮乎乎的。
「嘶——」三哥下手可真狠,五少爷痛呼着往人颈窝蹭蹭,闻到了熟悉的柑橘薄荷的清香,凉丝丝的,忍不住就轻吻着啄了几口。
晋安没理会他占便宜的小动作,听他痛哼就更慌,只觉着鼻端血味儿越来越重,拉着人就往屋里走。
五少爷挨完揍脸也不要了,心安理得挂在人身上,像只大号无尾熊,进了屋脸朝下往床上一趴,就感觉鞋被脱了,上衣也被小心地剪开。
他心想,这顿打挨得值。
晋安根本不知道又被骗了,唐先生戏做了全套,几棍子下去真把人打得后背青肿渗血,皮外伤看着瘆人,烟紫的丝质衬衫都变了色儿,洇在身上,黏糊糊的。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着弄好冰袋和消肿散淤的药膏,跪在床边给人仔细地处理。
凉润舒服,挨打的那个得了便宜就卖乖,歪过头来告状道:「腿也被打——」
话没说完愣住了,晋安指尖还留在他后背上,这时候慌忙垂下头去,成串的水珠挂不住似的打在木地板上,比那铅心儿的木棍打在身上还让他疼。
晋安从小就是个不会哭的,总是躲着不出声,他都没学会要怎么哄。
于是只能坐起身把人扯到怀里来,动作有点儿大,身上疼得一跳一跳的。
「诶别!」
晋安比他还着急,被抱住了又不敢动,也不管自己还掉着眼泪,哑着嗓子就说,「别碰到伤口了!」
「没事儿,让我抱会儿……」
五少爷在床边坐着,刚好把脸埋到人胸口,忍不住就长吁口气,半晌也不知道是哄谁,低声说了句,「别哭。」
晋安手上沾着药膏,不上不下被他勒着,听了这话眼圈忍不住又红了,终于也抱住他肩膀,说,「怎么不解释一下啊……」
明明可以不挨的。
「该打,」五少爷舒了心,抱着人不撒手,又说,「挨完倒舒坦了,真的。」
他做错很多事,这顿打,欠了好几年了。
「可是……」
晋安还是心疼,男人仰头来看,脸白得憔悴,下巴冒着青茬,眼圈也发黑,忍不住就用干净的那手抚上去,他的少爷不应该是这样的。
唐鹤涟眼神不移地盯着他,看了一阵,突然就毫无预兆地说,「对不起。」
一字一句的。
他从没说过这话,现在发现说出口也并不难,只是把听的人吓得直接慌神,干净的瞳仁里乱槽槽全是开诚布公的惶怕。
「少爷——」晋安声音都有些抖。
「不怕,」五少爷把人拉下来亲了亲他发颤的眼皮,那人失了力似的,顺势滑跪下来,他就捧着脸再亲亲额头,又说,「不怕宝贝,对不起。」
连着说了两回,越说心里越是熨帖着畅快,晋安闭着眼睛轻抖,被他搂进怀里,好半天终于也脱闸似的压不住,急促地哽咽出声。
裤子被抓住了,那缩着肩膀的人清瘦得厉害,抬不起脸,像只委屈到失语的小兽。
轻拍后背任人哭了一会儿,再后来五少爷有点儿招不住了,那人动静也不大,细细的抽噎一声,又停一阵,再哭一下,听得他后背火辣辣地疼。
「不许哭了听见没。」
「……」
没啥用,五少爷没招,顿了顿又说,「我疼。」
晋安这才吸了吸鼻子露出脸来,抹着眼睛有些担心地说,「快趴下,还没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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