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做好了,电饭煲里也热着白米饭。齐庸凡自认厨艺一般,但j-ij-i,ng味j-i,ng酱油等调味料却会让食物提升到令古人惊艳的档次。
外头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齐庸凡忙出去开门,着院子里一地的积雪,打开门,看见殷旭撑着把油纸伞,肩头已落了些雪花,面无表情道:“天都已黑了,饭菜何时能好?”
齐庸凡仅把门开了个小缝,探出头来道:“马上给你端过来。”
“不如就在这儿吃?”殷旭道:“我还从未造访过你家。”
齐庸凡无奈道:“寒舍简陋,连张像样的饭桌都没有,还是端到你那边吧。”
说罢,他亦没有丝毫要邀请殷旭来屋里坐坐的意思,“砰”地一声关上大门。
殷旭:“……”
齐庸凡前阵子托镇上的木匠打了一个食盒,上下共四层,形状j-i,ng巧,顶端还有一处圆形把手放便提携。他本来是为了平日里装饭去市场做生意,如今却提前排上了用场。
殷旭家的小院在茫茫大雪中便显得极富诗情画意。不远处的小亭里烧着暖炉,袅袅白烟生腾而起,黑衣青年盘坐于蒲团之上,白肌胜雪,俊美清逸,好似一卷美男图。
齐庸凡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就听得小林子y-in阳怪气道:“你看什么看!”
齐庸凡道:“看他好看。”
小林子气急败坏:“好看也不能看。”
齐庸凡:“……为何?”
小林子高傲得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我家公子岂是你等贱民能窥伺的!”
齐庸凡心想,大家都是人,哪里来的贵贱之分。再说了,你瞧不起爷,爷还瞧不起你这些古代土著呢。
他拎着食盒走到亭子里,逐一将盘子摆出来,叮嘱道:“明日将盘碗洗了再还我。”
殷旭瞧着那堆一看便用了心意的饭食,道:“你不同我们一起吃?”
齐庸凡摇了摇头,取了空食盒便离开。
小林子瞥见桌上的吃食,不满道:“公子,这些玩意也值300两?足够吃趟‘满月楼’了。”
殷旭嗜辣,夹起一只泡椒凤爪送入口中,不由得眼前一亮,道:“你快来尝尝,齐兄这手艺,比满月楼可好多了。”
小林子闻言不情愿得也夹了些品尝,面色陡然一变,惊悚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食物?”
似辣非辣,浓咸鲜素,嚼之满口生香……
此物名曰,【辣条】。
……
这是殷旭此生以来吃过最撑的一顿饭。
他心想出宫真是个明智的选择,与此同时又开始怀疑齐庸凡到底是不是“齐雍”。
虽然往日他与齐雍并不亲近,但亦从密探处得知此人决计不会下厨。
一个连菜刀都不会握的文弱书生得了失魂症后有可能突然厨艺飞涨吗?
起码殷旭觉得极为不可思议。这令他对于齐庸凡愈发好奇。
于是刚吃完饭,他便冒雪去敲隔壁的房门。
过了半晌,齐庸凡才来开门,一脸疑惑道:“这么晚了,殷兄也该洗洗睡了吧?”
殷旭摸了摸下巴,指着地上的一堆碗筷道:“我帮你拿进去。”
“不用,我自己来。”齐庸凡一口回绝。他俯下身,毫不嫌弃便抱起这叠脏兮兮的碗筷往回走,并再度大力关上房门。
……
过完年,齐庸凡在家休整了几天。他看不惯小林子,便极少去殷旭家串门了,自个数数银子、吃吃零食,偶尔看几本书,学习一番这个世界的文化,倒也乐哉。
大年初一,徐大娘去镇上探望陈生一家,顺带捎来了柳元子。她扛着两只活j-i和几尾腌鲫鱼,特意送给齐庸凡。
齐庸凡挺意外的,也很惊喜,忙把她请到家里来坐。说实话,他在这里最信任的便只有柳元子,也不在乎她看到停在院子里的零食车。
更何况她早就见过了。
宅屋很简陋,仅有的几件家具还是房东剩下的。角落里结满蜘蛛网,桌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毫无疑问,这间屋子已很久未曾住过人。
柳元子却毫不惊讶,她知道齐庸凡都住在车里的。那辆停驻在小院的庞然大物,应该隐藏着某些秘密。
齐庸凡找了张木凳给她坐,摸了摸鼻子道:“屋子漏风,不好招待人。”
柳元子笑道:“没事啦,对了齐大哥,你是初六开摊吗?”
“嗯,你初六能上工不?”
柳元子点点头,有些羞涩地笑了,道:“这几日在家闲着没事都不知道该做甚。”
齐庸凡道:“好好干,回头我给你涨工资。”
“工资”这个新奇的说法最初也是齐庸凡教给她的,虽然刚开始觉得有些突兀,但后来便也习惯了。
柳元子在齐庸凡家吃了午饭,晌午后便打算去寻徐大娘回村里。外头雪大,他说得送送她,不然一个小姑娘家的放心不下。
推开木门,齐庸凡有些讶异,没想到殷旭这么巧也正站在巷口。青年的黑衣在雪地里打眼得紧,他眯起眼遥遥望着齐庸凡,开口道:“带小姑娘出门玩?”
齐庸凡摆摆手,“下这么大雪,玩屁啊,我送她回家。”
殷旭道:“她是你请的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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