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梓夕挑眉,倏尔,浅浅一笑,“你的秘密真多。”言毕拿过苏晚手上瓷碗转身离去。
橙红色暮光从西边斜斜倾洒下来,乔梓夕整个人落在光晕里,长长的背影拖在身后,像某部怀旧电影中煽情的片段,仿佛会忽然转身绽出好比盛夏骄阳一般热情似火的微笑,说:“那,下次见了。”
苏晚眼波迷离,眉心蹙起小小山峰,忽然心悸,鼻子微酸,想哭。
那天他穿着米白色休闲装站在晨日的浅光里,笑容温婉含蓄,看见马路对面跑来的苏晚,忙挥手大喊不急。怎么能不急?那是他们地下恋情曝光之后第一次正式约会,顶着家里学校的双重威压,他总打趣安慰她,“革命尚未成功,咱俩还得努力。”苏晚站在斑马线旁喘息,红灯一亮马上迫不及待冲了出去,红灯,明明是红灯了,可那辆车没有停……苏晚依稀记得自己被跑过来的他紧紧抱住,两人一起作抛物线飞了出去。
那道弧线经星星点点的晨光点缀一定很美,言情小说里都喜欢那样描写。
苏晚感到一阵凉意,蓦然发现脸颊湿了,而乔梓夕已经走进厨房。她跳下秋千深吸口气,恣意的伸伸懒腰,拍拍脸蛋绽出一个微笑,这年头可不适合多愁善感的小资情调。
倏尔,听见前院有女子大呼小叫找大夫,苏晚赶紧抹干泪痕跑出去。厨房的窗户上映出乔梓夕迷茫的浅影,他脚下是一个摔碎的瓷碗。
喊人的是一个伤者的媳妇,那男人三天前送来,在几个人中情况最糟糕,本来是昏迷不醒,然后开始发烧说胡话,从呢喃,到现在发疯般嘶哑低嚎。
苏晚被站在门外尚未离去的李萧拦下,“才刚肖大夫说不许你进去。”苏晚踮脚望望窗户上肖素婷忙碌的身影,垂下眼帘点点头。她的不适肖素婷老早就看出了,若不是实在缺人,也不会同意她帮忙。李萧熟谙察言观色之道,笑说:“想来肖大夫一人足矣。”
“晚晚知了。”说完笑笑,去前厅看着。李萧也便跟了过去,坐在藤椅上和苏晚闲聊起来。苏晚本懒得说话,无奈站在高凳上看柜台甚是无趣,想起自己比萝莉还萝莉的样子,索胡乱搪塞。他问为何想找曼陀罗和菖蒲,苏晚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才神神秘秘的嘘声说:“那两朵花里住着神明,会保佑晚晚。”
李萧失笑,又问她从哪听来的。苏晚眨眨眼,一副“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不知道”的表情,噤声半晌才说:“天机不可泄露!”李萧尴尬,怎么觉得被齿未落的小丫头耍了?
这时有人来买治风寒的药,苏晚踩着高凳上上下下,抓药称重,不一会儿便将草药配齐打包交给来人,柔声细语嘱咐一番,宛然是医师模样。李萧重新将这小娃审视一番,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只是不敢再讨没趣,跟刚过来的乔梓夕曦晨闲聊。
俄顷,前院传出女子的哀嚎,苏晚一惊,险些从高凳上摔下来,好在靠她最近的李萧眼疾手快提住她的衣领。苏晚长吁口气,微笑道谢,暗叹,又一个练家子。
在这场连续海难事件中,最被人们信服的妙手堂出现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死者。肖素婷说是伤情恶化,李萧当面承诺会出一办丧事。
转眼到了九月末尾,妙手堂的伤者陆续出院,不仅李家,几乎所有拥有船队的商家都或多或少被苏晚的各项说辞宰得心服口服。肖素婷和苏农合计着把一半收入分给苏晚,她查了查住院记录里的伤者,决定将钱分出去。这些人基本上是家里的唯一劳动力,就算有抚恤金,老老小小将来的日子也会很艰难吧。
钱是以很浪漫的方式分发的。
苏家五人当晚换上夜行装,由苏农背着苏晚,纷纷飞檐走壁施展轻功,往死难者家里扔了一袋钱。由于苏晚以大功臣自居,苏农受不了耳朵被摧残,不得已背上了她那个小累赘。与苏晚,这种美妙经历她怎肯错过?
听说第二天收到钱的各家人涕泪横流纷纷跪拜,祈求天神庇佑好心人。苏晚坐在自家秋千上笑的合不拢嘴,她要抓住一切机会给自己积攒德,希望下辈子投胎时命好点。苏晚想着想着,忽然黑线,怎么听上去像在咒自己……赶紧打住思绪。
与此同时,柳家方姨太痊愈的消息传出,给妙手堂鹊起的声名锦上添花。在没有各种现代化救治器械的时代,苏晚深切体会到中医博大深绝不是盖得,更加用心学习,只是自己的功夫一点不见长进,要多不给力就多不给力啊!
这天正午,苏家五口正在饭桌上研究苏晚所提研制麻药一事,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不亦乐乎,忽见前厅进来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见到在侧厅的苏家人,颇有礼数,行了个九十度弯腰大礼,“在下李家二公子贴身管家,不知苏大夫一家正在用膳,多有打扰。”
管家姓孙,是来送李萧的请帖:明日午时,一品天香望苏大夫赏光。
李萧为李家嫡出,比庶出长兄李敖小了七岁之多,生母难产而死,他经由李敖生母,李家二姨太抚养,没少吃苦头。若不是仗着嫡出,怕是早已无立足之地。李萧自有生存之道,尤善交际,这次请苏农出去,一是对妙手堂和苏家那点事略有耳闻比较好奇,故而想交个朋友,二是想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经营银楼生意金家的大公子金胜光,二十出头尚未娶妻,不愿一辈子窝在春风镇经营祖业,想卖掉手上商铺去国都开创自己的事业,因此找上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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