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非常迅猛,蔓延的极快。况且这个时间府里的下人都在睡觉,把他们全都叫醒,再就近取水,手忙脚乱的把火完全扑灭时,已经过了子时。
起火的原因尚未查明,李炎欢想着应该是天干物燥,有人一时失手,不小心点着了易燃的东西,这才酿成大祸。若是让自己查出是谁所为,必将严惩不贷。
推开房门,早已是人去屋空,只余红烛泣泪,昏黄的烛火在破门灌入的冷风中孤独的摇曳着。
心下一阵发慌,李炎欢额上直冒冷汗,他伤得那么严重,能跑到哪里去?!
刚关上门,身后立即闪出一抹鬼魅般的身影,李炎欢还未反应过来,鼻梁已经遭受重击,温热的体顺着鼻孔流下。
“**的把季泽弄哪儿去了!”早就急得乱了方寸,陈天哪还管的着什么招式,抓起李炎欢的衣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说啊,!装死是不是!老子揍楞你!”
又是不遗余力的一记重拳,直击李炎欢的肋骨,“喀嚓喀嚓”肋条断裂的声音传入耳膜,陈天再次朝着他软塌塌的身子踹了几脚。
这个败类,简直就是qín_shòu不如!
想起自己先前火急火燎的跑到正苑去找季泽,却从几个下人那里听说季泽在大堂时跟他爹分庭抗礼,被他爹给砸伤了脑袋,早上时就已经出府。自己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找回所剩无几的理智,便马不停蹄的翻出墙院,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四处打探。
穿过步行街的第二个路口,在打烊的杨家油饼铺子前,惊喜的发现有个步履蹒跚的身影跟季泽很像。刚想走向前去确认,那个人却被无故驶来的一辆马车接走,漫天的失落涌上心头。沮丧的走到先前那个身影呆过的地方,陈天却警觉地发现,地上遗落那枚挂着红穗头的玉佩跟季泽腰上佩戴的那一块极像……
看着地上早已被自己揍得出气多进气少的人,陈天毫无愧疚之心。
鲁的把李炎欢拖到床榻上,陈天看着满床的狼藉还有干涸的血渍,刚刚稳定下去的气血一下子又涌上脑门。
“你这个人渣,别装死!季泽呢!”
“不……不知道……我出去的时候他还在屋里……”娇贵的世家小少爷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来路不明的暴力人士打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了,连句喘息的功夫都没有。
不再废话,陈天认定李炎欢已经对季泽做了那等龌龊之事,照着他早已变成猪头的脸又掴了几个耳刮子。
把气若游丝、狼狈至极的人剥的光溜溜的绑到床柱上,陈天拍拍被弄脏的手,“等着明天早上,让王爷府的人都来端详一下李大世子的尊荣,我想他们肯定都很感兴趣。如果季泽有什么不测,我就让你们王爷府来陪葬……”
亮晃晃的匕首在陈天的手中泛着银光,灵活自如的转动几圈,陈天把匕首的利端抵到李炎欢的脖颈上。那一刻,陈天眼中的杀意似乎能把人活活杀死,李炎欢一个白眼晕过去。
***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包裹在自己的周身,心底涌上一阵安心的感觉,紧绷的肌也随之放松下来,季泽喃喃道:“陈天……”
“我在这里,没事了,乖,好好睡一觉……”轻轻地吻着季泽的额头,陈天安抚道。
在王爷府的院墙之外找到昏迷的季泽时,他散乱的乌发遮住了整张苍白的脸,胡青色的棉袍上沾满猩红的血渍,左手腕上的干涸的血渍沾上了些许尘土,凝固在冻得发紫的手腕上。
当时天边已经微微泛起白光,但是季泽,那个让他一直牵肠挂肚的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陈天觉得有什么东西哽在自己的喉咙里,却怎么也倾吐不出来,眼睛酸涩,双拳攥的‘咯咯’作响,平生第一次发狠到有了要杀人的yù_wàng。
如果季泽真的有什么不测,那他要做的就不仅仅是放火这么简单的事,他会让整个王府来陪葬。
幸好季泽只是失血过多加上受了点风寒,那个被他剃掉头发的qín_shòu并没有把季泽怎么样,不然,他会掉回头去阉了那个人。
“我睡了多长时间……”嗓子有些沙哑,舔了一发干的嘴唇,季泽迷蒙的睁开双眼,全身清爽,脑袋也清明了不少,只是额头和腕部传来阵阵钻心的钝痛,随着血管的脉动一抽一抽的痛。
“……”陈天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好似要把他镌刻进脑海里。
“你已经昏迷了一整天,现在已经快到半夜了,真是不让人放心……”
大掌轻轻抚上他额头上结疤的伤痕,暗红的疮疖一直从左边的眼角延伸入发际中,季泽的身体随之一僵。
“疼吗,那老头还真下得了手,恐怕要留下疤痕了……”男人多点伤疤倒没什么,只是放在这么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似乎有些遗憾,好似是在一块完美无瑕的白玉上摔出了几条裂痕。
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季泽摇摇头,“不疼……”下一刻却因为翻身咯到左手腕,倒抽一口气,一双秀眉打成死结。
“别乱动,”陈天把他压到身子底下的手臂拖出来,小心翼翼的拉到自己的唇边,“季泽,你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为什么有心事不跟我讲?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而你呢,明明受了伤偏偏却什么都不说,独自一个人跑出去解闷。这一次被那个不学无数的小王爷给算计了,那下一次呢,万一真的出了事……”哽住,说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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