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多想,谷冥清已然解了困住凤鸣岐的结界,小家伙出得结界如出笼得到自由的鸟一般,也顾不得跟谷冥清算账,黑暗里颠颠地双臂张开就往花翎语这边跑,一面跑一边嚷着“姐姐”,脆生生的奶音里还夹着哭腔,等到得她面前时,想要投到她怀里蹭蹭,看见她身上细细密密的伤口时又不敢轻举妄动,在一边急得团团转。
拢拢身上的衣服,花翎语笑着撑住身子,见不到还在往下滴血的伤口似的,咬牙上前把她抱到怀里,摸摸她毛绒绒的头,哄道,“没事,姐姐没事。”
她身上的的素衣都快染成朱衣了还说没事,真是一只倔强的妖。
施明音看不过眼,手上凝了一大团灵气,知道花翎语不会让她近身,便直直地站在原地抛了出去,花翎语还在专心安抚凤鸣岐,不妨便从天而降的灵气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佛家慈云莲生的灵气就如滋养灵芝仙草的玉泉,对于清洗煞气最是有效,被这团至清至纯的灵气罩住,就如惬意地泡进温泉一般,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一样被清洗治愈干净了。
花翎语还没反应过来,便发觉自己身上被千万蚂蚁嗜咬的滴血伤口竟然全部愈合了,连疤痕也没留下一个,就连她身上染血的衣裳,也重新变回纤尘不染的素色。
“姐姐,你的伤好了!”
发现这一事实的凤鸣岐很是高兴,抱着花翎语便撒娇的蹭起来,被治好的花翎语却不怎么高兴,摸着凤鸣岐的脑袋,面色不善的往施明音那边看过去。
她们四个身怀法术,在黑暗里其实不点灯也能摸清彼此的位置,施明音方才抛灵气时为了找准花翎语在哪,特意使佛珠充做灯火用,如今还亮堂堂的照着这四方,这样一来,花翎语看她时,便更能将施明音静如春水脸上的慈悲看得清楚了。
就算知道谷冥清没有那么好心,肯替她疗伤的只有施明音那个滥心肠的人,可真正发觉这一事实的花翎语心里还是堵得慌,她宁愿死了,都不愿意向与她有龃龉的施明音说出半句“谢”字。
这也算是她身上流有一半凤凰血的骄傲。
察觉到她的目光,施明音以为她是羞于言谢,便遥遥对她温柔一笑,算是对她的答复。
不料,花翎语看见她这般行为,更是厌恶得不行,心里暗下决心,“总有一天我要手刃你!”
将花翎语的表情尽收眼底,一边的谷冥清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她原以为是她那师姐受不住诱惑成了事的呢,看这模样,却是别有隐情了?
想归想,她可没心思去探访八卦,懒洋洋地抱臂观望了一会儿姐妹情深的戏后,抬首对花翎语淡道,“花姑娘,你骗我一次,我伤你一次,咱们俩算是扯平了。但既然你与我们一起到浮泽来,除非你想再试一次刮骨之痛,否则你便别想着可以脱身而去。趁早,还是把你知道的有关罗浮九曲之事,都如实相告吧。”
花翎语不屑,“你不是知道这里是浮泽了么,还有什么可问的?”
“没错,我是知道浮泽里头住着可以使时间静止的奎幽,但我只是听人偶然提过,并不知道它长得什么模样。”谷冥清施施然答,“况且,看花姑娘骗我们过来时熟门熟路的行径,想来,骗人过来给奎幽做吃食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原来她并不知道这罗浮九曲里头的曲绕,那……花翎语闻言,陷入了思索,短暂相处间已经摸清她性子的谷冥清见状,知道她又在打着什么小算盘,便不疾不徐道,“花姑娘,你若是不想带着天澜羽凤活着出去这罗浮九曲,大可继续骗我。”
闻言,花翎语眼角丽纹深显,气得跺脚,“谷冥清,你这个恶毒的女人,除了威胁人,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吗?!”
回她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谷冥清红唇轻启,从牙缝里慢慢蹦出两个字,“不,能。”
“你!”
花翎语简直气炸了肺,面对谷冥清那张可恶到极致的脸,恨不得冲上去泼她一身黑狗血,去去邪气,让她魂飞魄散了去。
“我最讨厌话说两遍,但今天,算是破例。花姑娘,你助我们找到那些丢了的女孩子,离开这罗浮九曲,我保你们安然无恙的出去,出去后平平安安的活着,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还有得选么?当真是人善被人欺,妖善被人逼。
愤恨地咬了咬唇,花翎语冷声道,“答应!”
“啧。”谷冥清闻言摊手笑,“早些想开不就行了,还免得受皮肉之苦,好了,我等着呢,花姑娘,快说吧,你跟这奎幽有什么私情闺事?”
“你才是跟奎幽私通已久!”没好气的反驳她,却见她不以为意的淡淡笑了笑,认清谷冥清本性的花翎语也懒得再跟她抬杠,抱着怀里乖乖蹭她脖子的凤鸣岐,慢慢对那对惹人厌的师姐妹道,“丑话说在前头,我所知不多……”
谷冥清忙笑道,“那便请花姑娘言无不尽了。”
恨恨瞪她一眼,花翎语妥协了,“我与鸣儿两百多年前来到此处安身时,只曾听人说过,这罗浮九曲里头居了许多六界恶徒,因为这里间甚大,便像人界一般各自据了一处为王为政,我因为没有自保能力,又要保住鸣儿,不得已,只能依附着法术比我强的人,替他们做些事,来换取平安……”
话到此处,瞧见谷冥清似笑非笑投过来的目光,知道她想到哪去了,花翎语脸一沉,冷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想的那么龌龊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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