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们学校了。”
在校门外的小石桥上,吕强立住了脚:
“我们几个人在师专发起了个文学社,我以同学的身份邀请你参加。在那里,你会告别空虚和迷惘的。”
“……”
真真默默不语。
她在想:这已不是原来的他。他的心不再属于我,爱情已走远!
吕强在想:她为什么不说话?不屑于与我交谈吗?认为与我没什么可谈吗?
二人就这样站着。
“咱们回去吧。”吕强终于说。
“我原打算努力培养咱们的感情的,现在——”
真真艰难地说到:“就算了吧。”
他的心“咯噔”一跳,梦——彻底地碎了。
他一下坐在冰冷的水泥桥栏上:“我们还是姐弟吗?”
“我当然希望有个弟弟,只不过,我怎好意思在你面前称姐姐?我哪有你出色?”
他咬紧嘴唇。心想:她不愿再和我交往了,也罢!
他猛地站起来:“走吧。”
走到真真的宿舍门口,他和她告别:
“回去吧,我到袁路那里推自行车。走时就不给你再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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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会来吗?”
“你如果有事,给我写信。”
他走了,她哭了。
她希望他热烈如前,她习惯了他的恳求和渴望。然而世事难料!
夜色中,真真站在那茂密葱茏的松树旁。直至他从老同学那里骑了车子,再次走过,走出校门。
老师说这是一棵宝松,去年有人给五千元买它,都没卖。在当时一般干部月薪二十几元的时候,这是多大的数目啊!
真真没看出它的好来,走去掰下一支柳条,毫不吝啬地抽打着它的枝叶。松针落了一地,也溅在她的头上、脖子里,扎得好疼。
他骑着车子,近路不走走远道。过大街、穿小巷,像个夜游神。
终于站在师专正南的大堤上。极目西望,那是真真下榻的地方。林梢的月光给他投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隐去了,我心中的月亮。”
他念道:
月食
皎月忽然隐去,隐去,
天空暗淡,四周是惊慌的锣响,
我,伫立在秋旷的田野,
静寂中,失去了思想。
不,决不!我的热血在涌,
心脏“怦怦”地敲打着心房,
我习惯了黑暗,习惯了悲伤!
只要心灵的灯盏不熄,
我,还要跃马横江。
去吧,月亮!去找寻你的天堂!
我只有贫穷、猥琐和凄凉。
不,我最富有,我最高尚,
我是一轮太阳。
我要在万里长空,发出我最大的能量。
给善良以光,
给丑恶以枪,
融化南极洲,
晒干北冰洋!
直到落进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lt;/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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