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太窄,车擦过一只铁栏杆时,撞断了从里头伸出来的一只血r_ou_模糊的手臂。
陶非已有些麻木了,没有干呕也没有吐,只愤恨地捏着怀里的口袋。
“这县城里有活人,”闻川抬头看着灯光,不敢置信,“人数还挺多。”
他们一路过来,指示的灯光都没有消失,楼顶上总会有人接应,仿佛有着良好的秩序。
“也许这里真有避难所。”罗子淞虚弱道,“陶非说对了。”
闻川转头看了他一眼,罗子淞额头满是冷汗,皱着眉,低低地吸着气。
“坚持一下。”闻川从储物箱里掏出一卷纱布扔给他。
陶非红着眼哑着嗓子道:“罗哥,你还好吗?”
罗子淞摇头,车里的几人却没能松口气,他们想到了在外头拦截他们的那伙人,想来这避难所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或许是羊入狼窝。
但眼下的情况不容许他们再多犹豫考虑了。
陶非道:“我们穿过县城,从另一头出去?”
项臣冷笑:“你信不信我们只要不按他们指示的方向走,下一次照过来的就不是灯,是枪了?”
罗子淞也道:“敌众我寡,现在要逃来不及了。”
项臣想起什么似的,一手握了握旁边闻川的手。
闻川看起来十分冷静淡然,仿佛他们不是在逃命而是在郊游,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可项臣碰到他的手时,才发现闻川的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手心冰凉一片,还有些薄汗。
“有我在。”项臣安慰,“不要怕,我不会让他们动你。”
闻川回头看了他一眼,难得一见地勾起嘴角笑了笑,带着一些感激。
项臣仿佛发现什么新世界似的,惊奇地道:“再笑一个?”
闻川:“……”
陶非崩溃道:“都什么时候了大哥!你还有心思调情!”
闻川:“……”
闻川耳朵登时通红。
项臣见闻川稍微放松了一些,手心也暖和起来了,这才放开他,冲后座吹了声口哨。
“丧尸都不怕了,还怕人啊?都他妈一双眼睛一个鼻子,有本事他长六只手七只脚出来?”
陶非:“……”
罗子淞疲惫地躺在后座椅上,说:“既来之,则安之。”
车里安静下来,头顶的指示灯光将他们一路引到了一所学校附近。
身后响起枪声和爆炸声,看来有专人在拦截那些丧尸,项臣看了眼后视镜和罗子淞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的车停在了学校围墙外头,闻川抬头去看,这围墙四面都有人在高处看守,架着枪,在雨中看不清这些人的表情。
有摩托从他们的车后靠近,戴着头盔的人闷声说:“从哪儿来的?”
项臣痞气一笑,缺了一角的眉毛高高抬起,说:“从地狱来。”
那人哼笑一声,目光扫过副驾驶的闻川便不再说话,骑着摩托在前头带路。
项臣驱车跟随,他们绕过围墙,到了另一面的小路上,大概是学校后门,围墙下是大片的商铺。
此时的商铺已显得凌乱不堪,地上洒着各种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卡牌。零食和水则都被洗劫一空。
摩托车手下车,比了个手势,项臣将车停靠在其中一家商铺前的树下,陶非抱着口袋跟着罗子淞下车,他抱得很紧,仿佛那就是他的命。项臣犹豫了一下,从后备箱提上了他们还剩的一些食物和武器。
来人打开了一家文具商店的防盗门,带着他们穿过商铺,从后门进入了校园。
商铺后门对着教学楼,穿过教学楼的大厅则是c,ao场,然后是正门。
这学校算不上太大,有一栋破旧的宿舍楼,有两栋连在一起的教学楼,一栋低年级用的,一栋是高年级教室加音乐、美术、信息教室。
闻川看着四周,心说:这倒确实是个可以用来做避难所的地方,有水有电有食堂也有住的地方。如果干粮不够了,还能出去抢,就像他们刚才遇到的那样。
闻川已经能肯定,那些全副武装的人就是这里的成员,他们在路上故意设置路障,令司机等人下车查看时,再进行抢劫。
但他们的武器是从哪儿来的?闻川有些不理解。
罗子淞的表情则始终显得很严肃,项臣跟他并肩走着,小声问:“怎么了?”
罗子淞道:“刚才那些人用的枪,我没看错的话,应该都是警用枪。”
项臣想了想:“他们抢了警察局?”
罗子淞摇头,示意自己不清楚,神情间有些焦虑。
四人跟着摩托车手进了教学楼大厅,一楼大厅还挺宽敞,尽头两侧有很大的镜子。这教学楼有四个不同方向的楼梯出入口,他们走得这一个是高年级常用的旋转楼梯,距离高年级教室最近。
他们被带到了校长室,一路上陶非都不舒服地捂着鼻子,小声问闻川:“这楼道里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没擦干净的血腥味吧。”闻川扫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安全出口示意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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