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飞航说完之后,似乎又担心自己这样转告并不好,又在那边没条理地道了歉,晏原只好道:“听都听见了,你也是好心,不过下次要记得。”
“我下次绝对不站在门口等了!不管是晏总还是陆总监的办公室门口,我都绝对不站!!!”
晏原:“……”
好吧,这个承诺虽然没有举一反三,但好歹举一反一了。
如今父母这边的晚饭还没吃完,不好出来太久,晏原对电话那头说了几句便挂了。
回到餐厅,还未曾吃上几口,晏满芳又提起了之前被晏原拒绝的相亲。
“阿原,让人见见别人你又不。”晏满芳颇为语重心长,眼神还带着些忧虑,“之前说还你有喜欢的人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动静,要不要带回家给妈看看?”
晏原刚喝了一口汤,听到这句话,脑海中顿时想过先前他亲娘和陆温礼那次突然的见面……
一句“你们见过了”差点没脱口而去,汤水还未咽下,在他的喉咙里滚了滚。
“咳——”
晏原差点没把嗓子眼给咳出来。
“吃饭慢慢吃。”周善训斥道,“急什么?”
晏满芳瞥了丈夫一眼:“你别突然那么凶。”
周善平日里对两个儿子都疼得很,可一旦想要教育孩子的时候,板起脸来和平时在公司里训斥人也是差不多的。
小时候晏原最怕周善发火,每回周善对他发火,他就一溜烟躲到他亲娘背后求救命,要么就是拉着他哥一起分担怒火。
后来半大不大的年纪,这种小事情的训斥,他反而还会嘀咕两句“这有什么”——晏小公子也是有叛逆期的。
如今连生死关都溜了一圈,晏原顺过气来,只是嘻嘻哈哈地笑了笑,语气有些调皮:“这不是妈亲手做的汤太好喝了嘛!”
周善训斥的话还没出口,被晏原这么油嘴滑舌地一堵,看了一眼妻子,不开口了。
晏原这才道:“妈,八字没一撇呢,见什么。”
他在心里嘀咕着,您老早就见过了,就那个给您买了全商场最便宜的东西的男人。
本来事情就还没成,他父母要是好心办坏事横c-h-a一脚可就惨了。而且……
想到方才阮飞航和他说的事情,陆温礼要是很缺钱,未免在他爸妈面前第一印象不好。
晏原还是决定暂时不提他亲娘其实已经见过他暗恋——哦不,现在是暧(ai)昧对象,不提他亲娘已经见过他暧昧对象这件事了。
他心虚不敢提,左顾右盼的,看在晏满芳的眼中,还以为他没什么把握。
她与周善对视了片刻,都有些确信晏原兴许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周善不语,晏满芳笑道:“没成?那不如见见你爸老朋友那位儿子,就算没什么感觉,交朋友也行。”
说是交朋友也行,但周善和晏满芳的意思明显就是相亲。
晏原当然义正言辞、坚定不移地拒绝了。
待到他自己开着车走了,周善方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还是把他骗去吃饭吧,和他直说他从来不听。”
“哪有从来不听?”晏满芳嗔怪道,“我觉得阿原最近可乖可贴心了。”
“你就是宠他。”
……
晏原回家的时候,陆温礼正在给小鹿洗澡。
小鹿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陆温礼抱到了他面前,如今差不多三个月大小,正好是洗第一次澡的时候。
陆温礼租的这套复式小楼很大,就算晏原住进了客房,这套复式小楼仍旧十分宽敞。除了两人住的房间,还有一间没有卫生间的小客房,抱回小鹿的那天,晏原和陆温礼便一起整理了一下,将这间小客房留给小鹿用。
小客房的门半开着,晏原微微推开,便瞧见陆温礼穿着到膝盖的微长的短裤,上身是简单的白色tee,男人坐在椅子上,面前是一个小水盆,他那宽大的手掌上还捧着**的小鹿。
小鹿第一次被浸在水里,小小圆圆的眼睛望着晏原的方向,怎么看怎么可怜兮兮的。
可陆温礼却一点也不理会它的可怜兮兮,只是“无情”地给他搓着泡沫。
也不知道是不是洗澡的时候小鹿动了动,陆温礼白色的短袖上有一大片沾了水,s-hi了一片。
分明是在这样一个略微狼狈而颇为无奈的场景里,陆温礼仍旧挺直着脊背,神情淡然,和小鹿那萌萌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晏原不自觉便笑了起来,他走进门来,在陆温礼面前蹲下,嗓音仿佛润上了一层糖:“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弄?明明是送给我的东西,结果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
他未曾说完,眼角眉梢间,笑意满满,却也有些恍然。
何止是照顾小鹿。
他分明记得,他和陆温礼共事以来,这个人向来在工作上一丝不苟、干净严谨,可是这人的生活却和工作截然相反,不管是办公室还是家里,全都是散落各地、堆积如山的零件和工具,有一次甚至杯子里的水都落了灰。
可一切似乎在他搬进来的那天不一样了。
电子零件再也没有随地散落,厨房的所有餐具井然有序地摆放着,每一日晚上下班到家,餐厅里永远飘荡着菜香。
一点都不似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他正蹲在陆温礼的身旁,比坐在椅子上的陆温礼矮上半个头,抬眸望去,男人的银框眼镜上,镜片站上了一滴水,透着镜片,带着点细碎的光,晏原莫名其妙地意动。
他想把陆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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