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敛没有看清楚那样东西的模样,只能凭借指间触感判断出,是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封存袋。
他没有太过在意,抬眸把目光投向身前低头撕胶带的林椰。他低着头,短短的指甲沿着胶带一寸寸推过,仔细寻找胶带的断口。
脑后修长的脖颈弯出轻微的半圆弧度,脖子和外套后衣领间留出了细小的空隙,从领口望下去,还能看到林椰背部小块白皙的皮肤。
剩下再多的也就看不到了。
江敛收回目光,在林椰耳边开口叫他的名字,问他好了没有。
却不知道从刚才江敛观察他的后脖颈开始,碍于对方的视线倾略性过强,林椰就隐约有所察觉,不自觉地将所有心神都转移到自己背后,整个人都变得敏感煎熬且心不在焉起来。
此时江敛冷不丁地出声,倒让略有心虚的林椰肩头陡然轻弹,仿佛要掩饰什么般,速度极快地扭过头去开口应答。
只是他忘了自己眼下和江敛挨得有多么近,心脏急跳间动作幅度过大,转头左脸颊就猝不及防地撞在江敛嘴唇上。
他飞快偏过脸去,本就快到不正常的心跳频率更是呈直线状态上涨。
耳边甚至传来了其他人y-in阳怪气的起哄声。
一瞬间紧张到额角浮汗,喉咙干燥而发紧,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林椰定神朝声音传来的位置看过去。
然后才发现那声音不是在起哄他和江敛。教室里的练习生都背对他们围站在对面那张桌前,就连摄像老师的镜头,也始终背对他们朝向对面。
原来不只有他和江敛两人踩在同一张桌子上贴彩带,对面课桌上那两人,似是在传递东西的时候靠得太近,导致两人鼻尖撞在一起,还被其他人给看到了。
看热闹的练习生们吹口哨起哄,当事人的两位钢铁直男如临大敌般跳下课桌,一边难以忍受般上下搓擦手臂上立起的j-i皮疙瘩,一边满脸牙疼地来回跺脚走动,仿佛不将满身j-i皮疙瘩抖干净就誓不罢休。
惹得在场直男们捧腹大笑,甚至一度在摄像机的镜头前笑裂了表情管理。
一个小时以后,晚会教室终于布置完毕。
墙边挂满绚丽梦幻的彩带和彩灯,五颜六色的气球被绑在教室各个角落里。课桌椅已经被推到两侧,桌上摆满了漂亮而j-i,ng致的小蛋糕和零食。讲台上的音箱里流淌出轻松欢快的音乐。
从未参加过如此大型而热闹的的晚会的孩子们,也握着手工制作的可爱邀请函紧张兮兮地入场。
温免和明让是晚会的主持人。两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吐词更是风趣幽默,三言两语就逗得在场所有人忍俊不禁。
孩子们在晚会上表演白天排练好的唱跳节目,两个主持人偶尔也会毫无预兆地点名练习生上来表演才艺。
节目表演的过渡间隙里,还穿c-h-a各式各样孩子和练习生互动的游戏环节,练习生这边人数少,每人都能轮到参加游戏的机会。
林椰在抢凳子的游戏里被明让和温免点了起来。
江敛刚刚结束上一轮游戏回来,双手抱臂站在狭窄过道的入口处给他让路。
林椰放下手中零食站起来,外套口袋里的透明封存袋随着他起身的动作,从口袋边缘歪出了大半。
他无知无觉,垂眼看见江敛的凳子横在过道里挡路,又弯腰把那张凳子搬入课桌下方。
等到再次直起腰来时,轻薄的封存袋已经从他的口袋中彻底掉出,无声无息地飘落在了地上。
没有发现自己掉了东西,林椰径直从地面的透明封存袋上方抬腿迈过,绕出座位区走向教室中心的游戏场地。
游戏开始以后,江敛靠在墙边y-in影里看了半响,才走回自己的座位旁。他弯腰将被林椰收进去的凳子拿出来,坐下时却瞥见地上躺着一样东西,嵌在漆黑的地板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江敛神色微顿,随即认出来,掉落的东西是林椰傍晚揣在口袋里的透明收纳袋。
他俯身将小小的封存袋捡起来,平摊放在掌心内,借着身后墙边微弱的彩色灯光垂眸打量,发现里面压着一片已经风干的花瓣。
花瓣的形状很完整,能够看出来是粉色系的花,不像是这边农村里任何品种的花,倒像是岛上基地内种植的樱花。
江敛将那片花瓣倒入手心内,又细看了两眼,想起来几天前他去办公楼那边找林椰,曾经和对方从樱花林里穿过,而林椰也曾从他的头发里摘下过一片樱花的花瓣。
不过是一片花瓣而已,樱花林里还有很多。甚至有更加好看的,花形更加完整的,花色更加饱满的,想要拿多少片都行。可林椰为什么偏偏就要把这片花瓣风干收藏,甚至是随身携带。
指尖捏着那片干花瓣,江敛若有所思地眯眸。
片刻之后,他挑着眉尖淡淡笑起来。
若说江敛本人,旁人无论何时提起他来,都不会将他和“愚蠢”二字相联系,且非但不会说他愚蠢,反而夸赞或是叹服他聪明,是有脑子且很会用脑子的人。就连江敛自己一直以来也是这样认为。
然而如今在林椰这件事上,江敛却是不得不捏着花瓣低声自骂一句愚蠢。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却因为身处山中,而一叶障目,没能看到整座山的全貌。
如果能早点察觉到林椰藏在心底的想法和情绪,那么他也就不必再走这些天以来走过的弯路,也不必因为多方顾虑而停留在原地浪费掉这些天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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