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毕竟还没相认。
突然表现得过分亲热,对方肯定会怀疑他别有所图。
周经低低咳了一声:“我说着玩儿的,你继续。”
容枝这才收敛起震惊的目光,低头又吃了一个饺子。
这段时间,他的嘴和胃都被养刁了,望着食盒里剩下的最后一个饺子,容枝觉得有点儿没够。
他盯着那个饺子看了会儿。
周经问:“怎么了?”
总不能和人说,谢谢,你再给我来两盒呗。
容枝摇了摇头。
越铮也该要到了,等他到了,离开这里,再去好好吃一顿晚饭。
容枝有点儿绝望地想,他大概真的不适合那种交际场合,下次再也不跟着人出门聚会了。
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小龙套,挺好。
就在这时候,别墅大门开了。
外头站了个男人,对着周经微微弯腰,道:“越先生来了。”
越铮来了!
容枝捏着筷子的手指一紧,立马没了吃饺子的兴致,只抬头紧紧盯着门外。
同时,他脑子里还闪过了一个念头。
怎么好像……周经和越铮一早就认识?
就像越铮和严世翰也一早就认识一样。
“去请他进来。”周经坐着没动。
那个男人点了头,马上转身去请人了。
容枝就听见一阵汽车引擎声近了,随即油门一踩,车停稳。周家保镖上前拉开车门,越铮从里头走了下来。
越铮来得匆忙,连西装外套都没有穿,就一件单薄的衬衣套在身上,反而将他的身材包裹得更高大了,容枝只是瞥一眼,都仿佛能看见那层衣料下绷紧的肌r_ou_。
容枝看他的时候,越铮也在看容枝。
越铮一直紧握的手指,这时候才松开了来。
他沉着脸,大步跨进了这座别墅。
容枝挨着沙发边儿坐着,看上去随时要掉地板上去似的。
越铮指尖蠢蠢欲动,恨不得一步上前,将人捞到怀里扶住了。
但他还是没这样做。
他的目光转向了周经。
两个男人在注视到对方的那一刻,都不约而同地表露出了强势的一面。
越铮嘴角扯动一下,露出了一个冷笑:“周总的弟弟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周总平时都不管教他的吗?”
周经淡淡道:“刚管教完,在医院,你还能去探望他一眼。”
越铮:“……”
越铮以前很少和周经打交道,但隐约也知道周经是个什么样的人,下手又狠又快。
现在看来,对弟弟也不例外。
不过转念又一想,一个周家的私生子,算哪门子的弟弟。
但越铮还是觉得心头的火降不下去。让他处置周浩其是最好的,偏偏周经先下了手,反倒让他在容枝面前成了个半点儿不顶用的。
越铮暂且按下怒意,走到容枝跟前,高大的身形就这么半蹲了下来:“真的没受伤吗?”
容枝摇摇头。
他对周经还是有那么一丝好感的,毕竟这个人及时挡了下来,还把周浩其打了一顿,他还真是半点儿皮都没给磕破。
越铮不相信,但碍于周经还在旁边,他也不好检查容枝身上有没有受伤。
“先去医院做个检查。”越铮沉声道。他的嘴角紧紧绷住,透露出了他严重的不快。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了周经:“周总虽然下手快,但一码归一码,改天等二少病好了,恐怕还得挨我一顿打。”
周经满不在乎地点了下头:“家父死得早,没工夫管教他的儿子。”
言语间完全不拿周浩其当回事儿。
越铮一拳如同打在棉花上,神色多有些y-in沉。
“能走吗?”他转头看向容枝,问。
这会儿口气又掉了个个儿,比京剧变脸还厉害。
容枝愣愣地望进了他的眼底,察觉到这人的关心与担忧不似作伪。
虽然分不清真爹假爹,但人还是好的……
容枝点头:“能走。”
越铮一把将他扶起来:“今天就不陪周总闲话了,改天再见。”这话从越铮口中说出来,有些冷意。
周经依旧满不在乎:“嗯。”
只是他的目光却落在容枝的身上,盯得容枝的后背怪痒痒的。
容枝忍不住扭了扭。
“怎么?”越铮一只手搁上了他的背,按了下:“这儿受伤了?”
“不是……痒。”
越铮愣了下:“上车给你挠挠。”
容枝摇摇头,脸颊鼓起:“我又不是小孩儿。”
越铮低低地笑了,摸了下他的头,将人塞进了车里:“走吧。”
周经就这么一直看着那辆车开走。
一边的下人蹲下身,正要收拾茶几上的食盒。
“等会儿。”周经制止了她。
下人茫然地对上周经的目光,却见周经正盯着那个饺子。
周经拿筷子夹起最后那一个饺子,咬了一口。有点凉了,汤汁的味道自然没那么好了,饺子皮咬起来味道也怪怪的。
但周经没有放回去,而是慢慢咀嚼完了。
一边咀嚼,一边想——
容枝曾经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吃个这么难吃的饺子,也能高兴地眯起眼?
周经突然觉得手又有些痒。
周浩其是怎么盯上容枝的?娱乐圈里那么多男男女女,怎么就盯上容枝了?
那么乖一个容枝。
他舍得下手?
周经不知道周浩其舍不舍得,但他觉得自己是很舍得下手再揍周浩其一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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