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张狂什么呀,海榕姐也没凶过我!」罗姐挨了一顿说,望着女人风
姿摇曳的背影,不无嫉妒地撇了撇嘴,「瞧她那样儿,扭得我跟妖精似的!」
「哎呀,你小心点儿吧,可别再给她抓住把柄了。」王姐连忙使了个眼色,
心里满是担忧。
早高峰堵的厉害,即使是玛莎拉蒂,也空有一腔动力,只能混在车流里,走
走停停。
「王姐倒挺孝顺,婆婆比妈还亲。」赵子琪扭脸儿望见远处楼顶「富安地产」
几个金色大字,却挂念起自己的公婆了。
两位老人家待她,比亲生女儿差不到哪儿去,原本也是和和乐乐的一家人,
只可惜她那个丈夫- 唉,不提也罢!
「夫妻和睦又怎样,还不是一堆破事儿!王姐辛苦挣了钱,全填了家里的无
底洞,再比如凯瑟琳llip;」赵子琪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摸到,拨了个号码。
「干嘛呀你,那么早llip;」耳机里传来凯瑟琳打哈欠的声音,一股不
耐烦的睡腔儿。
「亲爱的,都几点了还不起床?」赵子琪落下玻璃窗,点着一棵「薄荷」,
红唇轻启,悠然吐出个烟圈。
纯黑色玛莎拉蒂造型奢华典雅,流畅的线条犹如一笔绘成,原本就格外引人
眼球。打开的车窗跟相框一样,嵌着张珠圆玉润的明媚脸庞,宛似当空的银盘皓
月,偏她还凭窗抽起了烟,仿佛云纱曼裹,更显风情万种,惹得附近几辆车里的
男人伸长了脖子。
「累啊,困啊,腰酸背痛,起不来啊llip;」凯瑟琳一连串的抱怨。
「咯咯咯llip;」赵子琪听得乐不可支,葱指夹着烟卷儿嘬了一口,打开音响机
下面的胡桃木抽屉,取出一副墨镜戴上了,「喂,老实交代,是不是昨晚又偷野
男人了?」
「是啊,跟你老公呗,呵呵llip;」凯瑟琳顺着她的话还击道,俩人从来如此,
越斗嘴反而越见亲密。
「你?!」赵子琪正待发作,转念却明白她另有所指了,绣口一簇,啐道,
「呸,占我便宜!」
「谁占谁便宜啊?我把我老公分一半给你,分明是你占便宜啊。」凯瑟琳一
阵娇笑,似乎格外开心。
「几天不收拾你,浪得没边儿了!」赵子琪说着,单手打了方向盘转上高架
桥,「甭嘚瑟啊,哪天豪哥真上了我的床,让你哭都找不着地儿!」
「呵呵,我老公可就在旁边,这话你要不要亲自跟他讲啊?」凯瑟琳似假还
真地道。
「我才没你那么不要脸!」赵子琪牙尖嘴利,却唯独说不过她,何况还开着
车,风呼呼地灌进来,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得骂了一句,便道,「哎,正经的,
和你说个事儿啊!」
「哟,什么事儿值得你llip;」凯瑟琳不依不饶,话音一转,窃笑道,
「呵呵,该不会阿威把你个小淫妇喂饱了,要给人家『赎身』?」
「不打岔儿能死啊- 我还替你『赎身』呢!」赵子琪眉尖儿一挑,脸红了半
边,伸手弹掉了烟蒂,「正经的有事儿,关于我弟的!」
「谁,你弟?」凯瑟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醋意十足地道,「哦,亚鸥啊-
叫的真亲热呢!呵呵,那么快就和好啦,大少爷不恼你了?」
「亚鸥恼不恼我,你倒挺关心嘛!」赵子琪得意地揶揄道,「看来姐没白疼
你呢,知道孝顺了,咯咯咯llip;」
「死丫头,要造反啊?没大没小的!」凯瑟琳嗔了一声,幽幽地道,「我是
关心亚鸥,又不是关心你,自作多情!」
「亚鸥是我弟,又不是你弟,要你关心啊?!」赵子琪故作尖酸地埋汰她道,
「关心过度了,可就是『不安好心』了呢,咯咯咯llip;」
「你是亚鸥亲姐,我不是也不配,我不安好心,你安的都是好心,行了吧?!」
凯瑟琳音调陡然提高了几个分贝,一阵夹枪带棒的挤兑,「那亚鸥有什么事儿,
你不要跟我说了,我挂了先,拜拜llip;」
她当然没有真的挂断,只是跟赵子琪拿劲儿罢了,这么个卖人情的好机会,
谁肯轻易放过呢?
但亚鸥可不知道其中曲折,整个上午都如坐针毡。
尤其那个苏倩漪的位置就在斜后方,每次侧身都会触及她的目光,刀子似的,
恨不得要在自己背后捅个窟窿一样。
亚鸥跟她一个班,苏倩漪似乎也很有些意外,但显然没想冰释前嫌,课堂上
抢尽风头也就算了,更糟糕的是她还是班长,似乎颇有号召力,也不晓得造了什
么谣,整个班的女生看亚鸥的眼色都多了几分异样。
好容易挨到中午下课,亚鸥照例做了篇阅读才向饭堂去,打了两菜一汤,寻
了个角落位置,默默地吃起来。
餐厅里稀稀拉拉已经没多少人,偏有个女生转了一圈,径直朝这边走来,声
音也似曾相识,「嗨,谭亚鸥,你也在啊,真巧呢!」
亚鸥蓦然抬起头来,目光正撞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那苹果似的粉红圆
脸儿他印象深刻,正是开学时在超市遇到的谢明荷,「哦,是你啊,好巧!」
她依然扎着双马尾,穿的却是一件整洁如新的校服,棉质长筒袜和黑色褶裙,
类似于水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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