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无论你在外面经历了什么,我都会在这里等你,因为这里是你的家啊。
有落叶随着风飘进窗子里,落在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上。
他微微一笑,眼底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
……
苏长久推开门,一袭紫衣的华贵青年正栽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个茶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晏儿,走了。”
付晏听到这话微微偏了偏头,嘴角翘了起来。
“这么快?”
苏长久点点头:“已经到门口了。”
付晏从榻上坐了起来,下地。
苏长久就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他,看着他拄着拐杖摸索着走向门边。
抬了抬手想要帮他,又想到这孩子的倔强,根本不喜欢别人的帮忙,只得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付晏一直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了,回头向苏长久的方向。
逆着光,苏长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似乎轻轻的笑了一声。
“多谢师父这么多年的照顾,有缘再见,师父。”
苏长久一愣,想说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头,只能笑了笑,“保重。”
付晏点点头,一步一步的离开了。
苏长久看着他的背影,无声苦笑。
本该有着最俊朗的容颜,却被人生生剜去了眼睛,本该有着最上乘的天资,却被人封以戾气,如今,又要回到那个魔窟,应当如何保重?
……
……
黎袂正伏在案上作画。
他的师父是苏长久,一个只懂剑法而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的人,自然别指望他能教出什么才艺来。
黎袂艰难地握着笔,落在纸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根本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
他有些沮丧的放下笔,看着纸上凌乱的线条,还是咬着嘴唇把纸团成团扔在了一旁。
起身,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方帕子,小心翼翼地捧着,仔细端详着,似乎能通过这一片纯白看到那人面无表情的俊脸。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轻轻闭上了眼睛,嘴唇凑过去,在帕子上吻了吻。
他的手在发颤。
“喂,师弟,躲在房间里干什么呢!出来练剑了!”
师兄们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他急忙把帕子塞到枕头底下,提起剑就跑了出去。
……
……
檀素玉正坐在郑府里艰难地学习女红。
“不对啦,少夫人,是这样。”丫鬟无奈地给她演示一遍针应当怎么穿,“您看,这个线头凌乱的时候就要把它捋一捋,对准针眼,一穿就进去了。”
檀素玉拧着眉拿着线头在针屁股上一通乱戳,费了好半天劲还是没有穿进去,有些愤恨地一指将针捏了个粉碎。
“……”
丫鬟看的目瞪口呆,半晌,才有些哆哆嗦嗦地道:“要不,少夫人,您还是别穿针了,您只负责绣花就好了,我来给您穿……”
檀素玉只得点点头。
丫鬟穿好针,把针线和布都递给了她,她歪着头想了想,在布上歪歪扭扭地绣了一只王八。
“……”
丫鬟欲哭无泪,刚要开口,帕子就被一只手从后面夺了过去。
抬起头,自家二少爷英俊的脸出现在眼前。
“少、少爷……”
郑逸君拎着布料瞅了半晌,笑着赞赏:“多么有灵气的王八,我真是喜欢死了。”
说罢就弯腰在檀素玉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在她耳边道:“夫人可否为为夫拿这块布做一个香囊?”
檀素玉的脸有些发红,僵硬道:“我做的香囊太丑了。”
郑逸君扬眉一笑:“怎么会,夫人亲手为为夫做的东西,都是金钱难得的,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丑?”
檀素玉迟疑地开口:“那你朋友会嘲笑你吧。”
郑逸君不屑一笑:“阿烬?切,他只会嫉妒我有个这么美丽的妻子!”
“……”
小丫鬟默默的退了出去,一边想着,能做二少的夫人真是幸福,她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丈夫这么宠着自己妻子的。
……
……
陆于之正在与花不遇对坐着下棋。
“师弟,你又输了。”
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笑道。
花不遇面无表情:“师弟每日勤于武学,可没有师兄那么多算计。”
陆于之放下茶盏,叹了口气:“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整个下弦门竟然找不出一个能陪我下棋的人。”
花不遇淡淡道:“五师弟棋艺不是挺高的么。”
陆于之无奈:“他终日陪着徒弟,哪有空来我这?”
说起叶泊舟,陆于之不由得又联系到了余烬。
“他那个小徒弟啊,如果一心待在下弦门,将来一定会比泊舟还要强上几分!”
花不遇皱眉:“你怀疑他?”
陆于之笑笑:“早派人查过了,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罢了,父母给魔教的人杀了,便流落成了乞丐。”
“那你还……”
“我只是有一些不安。”
陆于之自嘲的笑笑,“是我的错觉罢,毕竟那孩子来下弦门也有八年了,我一个师叔总是怀疑人家可不好。”
花不遇默然。
“不过说起来,那孩子的天资可谓是顶尖的。习武多年,我还真没见过那样的天才。他就像一把没开刃的剑,一旦开刃那天,必将势破天际!”
花不遇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低头收拾起了棋子。
……
……
天空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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