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有些大了,吹得院子里斑竹萧瑟,婆娑作响,大片梧桐叶子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而蜀葵,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满脸平静的泊沙。
哑口无言,耳畔不停回荡着他的话语,不得平静。
他说,我来自,一千多年以后。
一千多年,以后。
脑海里一片空白,她设想过无数可能与答案,却没有一种,能带给她如斯震撼,面前这个人,居然永远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灵魂。
蜀葵呐呐,艰难开口,想要继续询问,却见泊沙身后,鱼玄舒带着下属匆匆进来,只好努力压下好奇和惊叹,遂使了个眼色,让他先退去一边。泊沙会意,难得乖巧的缄默,坐到一旁。
“教主。”鱼玄舒本就有急事禀报,恰逢偷香过来,说教主寻他,这才急巴巴地赶过来,带来一个不小的消息。
“玄长老,为何表情如此焦虑,可是教中有事?”
本来打算向他询问凤川药的来历,现在看来,似乎不合时机,暂时放下也也罢。
果然,鱼玄舒努力抑制着激动,努力平静地躬身回答:“回教主,据驻扎洛阳的观山太保们回报,在洛阳城外发现一处墓葬,据初步判断,应当是汉墓。”
听着他一字一句,压制着激动和难耐的兴奋,蜀葵也随之兴奋起来,汉墓向来埋葬的位置诡异难测,又以墓坑为主,多已塌陷,洛阳水土深厚,墓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的大有所在,葬虽如许,到底让他们探出来了,功力可见一斑。
“可有勘察清楚,有无耳房?”
鱼玄舒亦是满脸喜色,这是蜀葵继位之后第一笔任务,他当然能够了解她的激动。
“乃东汉墓室。”据人回报,墓葬带两个耳房,必是东汉无疑。
太好了!有宝贝可以了!
蜀葵一拍桌子,爽朗一笑,若不是身着女装,怎么看那神态都似一个男子,泊沙不由得在一旁暗自感慨,真是个男人婆啊。
不过,也比我这个‘伪娘’来得好吧,自嘲地笑笑,忽又想起他们的专业术语,听那意思,貌似有墓葬可以盗?
看了那么多盗墓小说,泊沙也算有点经验。古往今来,素来是盗墓容易,寻宝难。既然已经寻得墓葬所在,剩下的不过是掘墓,这么难得的机会,一定要去凑凑热闹,亲眼看看古代盗墓是怎么个盗法?这可比看《鬼吹灯》、《盗墓笔记》那种小说过瘾多了,亲临现场啊!
“小葵葵,你是不是要去盗宝了?带上我带上我!”
下一秒,泊沙想也没想跳起来,还高高举着手,满脸喜庆,话音一落,满屋哑然。
鱼玄舒和偷香上下打量泊沙奇怪的姿势,还有那一身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装束,强忍着笑意,不敢出声,这事,还得等教主定夺,毕竟……那是她的‘家务事’嘛。
蜀葵黑沉着脸,完全忽略那个上跳下蹿地蹦跶、高举着手的男人,忽然又想起他刚才的话——我来自,一千多年以后。脑海里灵光一闪,脸色缓和了几分,转头看着泊沙,嘴角勾起笑意,顿时让泊沙毛骨悚然,干嘛,忽然笑得这么不怀好意?
“我可以带上你,不过,盗宝过程中,你来打前锋,如何?”
鱼玄舒脸一僵,当即明白蜀葵是故意在整他,想他一介男宠,武功尽失还神智不清,带着他不过徒增麻烦而已,居然还妄想他能下墓坑打前锋,教主这一招是不是太过恶毒了些?
怎料,泊沙想都没想,豪气地拍了拍脯,大声答应:“没问题!前锋就前锋,反正墓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横竖压不死我的。”仔细嘀咕了几句,泊沙未再多言,只是期待地凝望着蜀葵,桃花眼眨巴眨巴个不停。蜀葵微微勾起嘴角一笑,算是应允,不理一旁欢天喜地的泊沙,转头,神情严肃几分。
“他,在哪里?”
鱼玄舒对上蜀葵的视线,立即就明白她是问目前发丘天官隐匿何处,四大门门主平日里都小隐隐于江湖,行事低调,如今要有大行动,自然要将几人召回,不过他没料到蜀葵居然亲自询问,看样子,她打算亲自上门拜访。
“乌衣巷外,秦淮河畔,有家当铺名曰“求发当”,朝奉即是。”
蜀葵抿起嘴角,‘求发’?发丘,他倒真是尽职,淡淡一笑,颔首表示明白,遂唤上偷香去备马,择日不如撞日,趁着现下无事,倒不如出去逛一逛建邺城。
“我也要去!”似乎哪里的热闹都丢不下他,泊沙大喇喇地蹦起来,蜀葵和鱼玄舒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娘子,若要去的话,是否先换身衣服?”蜀葵难得心情这么舒畅,也就有了调戏他的兴致,口吻轻佻,泊沙却完全未曾注意自己的着装多么惊世骇俗,还认真地低头扫视一眼,怎么看怎么美,蜀葵无奈摇头,回头对着鱼玄舒淡淡吩咐:“把他弄成人样,再关进朝锦楼,别让他疯狗似的四处乱吠,坏了本教的名声。”
说完,还没等泊沙哇哇大叫,已经大步流星离去,空留一个绯红的背影,泊沙泄气地垂下肩膀,撅着嘴不悦地抬头瞪着一脸平静的鱼玄舒,认命地点点头,拖着步子往门外走,等他刚刚到朝锦楼的时候,一抹浅浅的粉色忽然冒了出来,身姿窈窕,却是早已离去的凤川药。
“是你?你来干什么!”
不知为何,泊沙就是对她没好感,总觉得这女人太险,笑里藏刀的模样很讨人厌,无事来拜访,非奸即盗!
“泊公子,川药好心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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