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一路马车平安的行走已有数天,傍晚或是在农村找户人家投宿,或是到镇上找家客栈投宿,可是,这一日便被突然而至的滂沱大雨阻在了丰镇的一家小客栈里。在雨天赶路是个不太好的事,车夫不容易看得清路,而且很难说会遇到什么路滑或是雨坑之类的问题,就算耽搁个几天都不成问题,这在她的计划意料之内。出门吧,怎么可能不会遇到坏天气呢,何况马车这种不太结实的交通工具。
只是雨连绵,几日不绝,让人心里也不禁渐渐泛起了几分焦躁。她在小客栈的走廊里乱逛试图消解一些躁气,一声熟悉的呼唤从背后传来,转过身一看,面如冠玉的少年,一身宽大的衣袖与襟摆亦随风而荡。一瞬间,她竟觉周身的空气仿若凝滞,深吸了口气舒缓有些不畅的呼吸,凝眸望着那人向着她缓步行来……
少年还是那样的嬉皮笑脸:“姐姐,汲雪可是天天都念着你,想不到老天就让我在这里见到你了。姐姐你想我吗?想我吗?”像个孩子耍着要糖的模样,让她忍禁不俊,“一点都不想呢。”
他不依,随即拉着她的衣袖,委屈道:“姐姐你肯定是对汲雪不辞而别的事不高兴了,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我的意愿。”
她顿时白了他一眼,不忘追问:“那你说,你是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看吧,我就知道姐姐最想念汲雪了。我就知道不辞而别最能让姐姐想念我挂念我。”他的丹凤眼里蓦地亮了起来。
见他还是那副自鸣得意,实在不爽,双手微拍了他的膛一下,双手叉腰,正气凛然:“坦白从宽,想转换话题,门都没。”
“好吧,那天一大早汲雪发现了有人跟踪的痕迹,怕会连累到你们,所以就赶紧逃了。”他瘪着嘴。
然后,他便叽叽喳喳地跟她讲述他后面的遭遇。他离开徐家后,就跟着宇文庆的痕迹跑,可是一听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加盐添醋了不少,什么风餐露宿的,望着他那细腻的皮肤和养尊处优的身子怎么看都不像,至少应该是好吃好住的,不过也蛮可怜的,一路上去到哪都有机会被追杀,虽然都是有惊无险。
在她的房间内,他在桌前讨好地端了才斟上的茶杯,双手递上,她才接过来慢悠悠地品尝了一口,然后向对面满脸谄媚的宇文汲雪问道:“你为什么一直要追着宇文庆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了。”除非是那个啥,同志,咳咳,老天爷原来她这么不纯洁吧。
“这是我跟他师父的约定。”他突然神色一凛,当即坐正了姿势,低沉的声音同时透着一股淡如流水般的清朗,“我想让他师父带我去见一个人。我想跟那个人学武。他师父要我追着宇文庆跑,直到他师父高兴为止。”
她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这是什么怪要求啊。你非得要跟那个人学吗?”
良久,他吐出一口气:“在我十岁被人袭击的时候,就是那人救我的,他说和我有师徒之缘,只是我要过一些考验,等考验过了自会有人带我见他。”
叹息一声,可惜了,以为可以看见传说中的同志。她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那我只能祝福你,早日过了那考验,早日见到你师父。”
霎时,他又恢复了一脸阳光,笑嘻嘻地点头,“姐姐刚说,你要到西京,会经过宜都吗?我家就在那里呢。这次据说是我祖母病重,我得回去看一下。”尚国人最以孝为先,若是家中有长辈病重,远游中人无论多远,无论什么事情都必须回去看望,然后才可以再继续做事。若是家中有长辈过去了,就要回来奔丧,并三个月内不得再出门。
“宜都是运河的港口,我准备到达那里后就坐船过大运河,直接到滨州上岸,再来就可以到西京了。”她坦白地交代了她的规划好要走的路线。
“那太好了。咱们就结伴同行一起到宜都吧。”他眉稍上扬,神色间也洋溢着些喜色。
总觉得他高兴得有些怪异,她纳闷地问道:“这次你不怕被追杀连累我了吗?”
“昨日开始,不知道为什么追杀的人就撤掉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跟踪的痕迹。”他呐呐的回了句,微微垂着眼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第二日午后终是天光放晴,就未再多作耽搁,一行人便匆匆打点了行李继续上路了。她探头望着雨后官道两旁淬洗的郁郁葱茏的林木,忘情地闭上双眸,感受着空气里静谧飘荡的芳草清香,几日来堆积的沉烦闷也不由随着那雨烟云雾淡淡而消散。再转头瞄了一下,骏马上那个一身宽大的衣袖的少年,只见他眉飞眼笑地对着她眨了一下左眼,让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迅速躲回了车厢。
自从第二次见到宇文汲雪开始,她总觉得她的内心有些变得不一样了。刚开始的时候就完全把他当成个大男孩,以大姐姐的身份对待他。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觉得他让她有些心动?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让她把他当成一个男子看待?
她内心的一个天使般的小落平奋力地摇摇头,说道,不行,他是未成年人,落平,你是一个成熟的职场女,不能这样辣手摧花的。另外一个恶魔般的小落平诱惑道,你现在在这个世界才十七,是个少女,和他这个少年刚刚好,很合适。然后两个小落平不停地吵。
她决定要努力地维持她大姐姐的尊严和骄傲,所以慢慢进行心理建设,她与他渐渐又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相处了,一个姐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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