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只一眼就看到了玉珠子,桌上本是干干净净的,除了那对玉珠子外,别无他物。他拿起玉珠子正要回去复命,一转身却差点撞上张启山,他伸出手说道:“给我吧。”那人把东西放到张启山手中,触到那玉珠子时,只觉得凉凉的,像是谁家姑娘冰凉的指尖从掌心划过。
张启山还未来得及仔细瞧过这对玉珠子,便听人喊道:“江小姐醒了!”他心说自己来的还真是巧。他把画纸和玉珠子都放入口袋里,便抬腿向里屋走去。张启山急切地推开门,看到穿上躺着的人儿煞白的一张脸,嘴唇干得起了皮儿,皱着眉头哼哼唧唧的。他伸出手抚上念稚的脸,看到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欣喜地问道:“怎么样,很难受吗?”
念稚费力地张开嘴,仅能挤出一点声音,说:“你是……”张启山抚在念稚脸上的手微微一颤,强挤出笑容道:“念稚,你可是记不得我了?”张启山心里有些许担忧,他不知失忆后的念稚还会不会对自己有好感,万一她厌恶自己呢。就在他想的投入之时,念稚咧开嘴笑了,如此,他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念稚的嘴唇本就干到皲裂,稍一咧嘴,就裂出一个小口子,渗出血来。
这阵子张启山见过的血太多了,且每一次都让他心疼。他摸摸念稚的脸,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这血唯有在自己身上他才不会痛,若是在她身上,连一丝血迹他都见不得。可见甭管是男是女,但凡动了情,皆变得痴痴的。
念稚张开嘴,却再没力气说出话,张启山看着她气咽声丝的样子,轻声说:“好了,你才醒,应该多休息才是,我晚些再来看你。”念稚眨眨眼代替点头,张启山又俯身吻了她一下才离开。
张启山出了门便靠在门外的墙上,他原不知这世间的情与爱竟是如此,他才跨出这屋子,便又开始想念她。但想到自己在屋子里只怕她歇不好,更何况里头还有那个西洋大夫的助手照看着,他应该放心的。自己也着实乏得很,再撑下去也无益,想来还是该去睡一觉。
这时副官走过来,问道:“听说江小姐醒了?”张启山揉着太阳穴说:“恩,看着还好,就是身子虚弱些。”副官听说张启山方才就在这,想必是没有去歇息,他劝道:“佛爷,看您累的没什么精神,要不……”张启山打断他,说:“给我收拾出间屋子吧。”在念稚的床上张启山只会想入非非,恐怕歇不好。副官马上说:“早给您打扫出来了,就在后屋,离这很近,您歇好了就能来看江小姐。”
张启山满意地拍拍副官的肩膀,向后屋走去。他着实累得很啊,身子累,心也累,他想要找个人来靠靠。他一想到念稚,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没错,她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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