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远侯夫人能在戚远侯太夫人的眼皮子底下称了这么多年,就算病弱到没有办法主持中馈,也硬生生地没让对方彻底掌控侯府的后院,这细说起来也不是一般的等闲人物。
一开始可能还没发现,可时间一长,邵雁容心底的那点小心思她如何会不知晓?
不过是碍着对方儿子恩人之女的身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好叫破罢了!
因而就算心里清楚玉嬷嬷是故意在自己耳边提起邵雁容,戚远侯夫人也没有露出异色。
其实邵雁容说这几年对戚远侯夫人确实很不错,之前在庄子上养病的之后,就算人没有在她跟前,也是隔三差五地给她做点针线之类的东西,后来回到了侯府这边,那更是对她端茶倒水毫不含糊。
这样一个贴心的小姑娘立在跟前,戚远侯夫人又不是石头,如何会不喜欢?
只是单凭魏玄对邵雁容只有兄妹之情而没有男女之爱这一点,她这个做娘的纵然是再喜欢那也白搭。
戚远侯夫人不愿意勉强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只好当做不清楚邵雁容的心思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大,戚远侯夫人心中怜惜邵雁容,才如此热忱地要为对方张罗一户好人家。
想到徐明菲就算是离了京城,魏玄也不忘与对方常常通信,戚远侯夫人叹息一声,稍稍思索了一下,便又差玉嬷嬷开了库房,挑了几匹从江南那边送来的时兴料子给邵雁容送了过去。
对于邵雁容时不时地就收到戚远侯夫人赏赐,大多数伺候邵雁容的下人都已经习惯了,唯有之前在庄子上就伺候邵雁容的丫鬟杏儿不在此列。
看着眼前由玉嬷嬷送来,足足堆了一桌子的衣裳料子,杏儿先是围着桌子兴奋地转了几圈,随后就一脸喜意地对着邵雁容道:“小姐,你快来看,夫人送来的这些料子真是太漂亮了,前儿奴婢才听说宫里赐了东西给夫人,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就是从宫里赐出来的。”
相比起眼带兴奋的杏儿,邵雁容倒是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她扫了一眼桌上的料子,低声道:“这些应该是江南那边时兴的料子,不是从宫里赐出来的。”
“小姐怎么知道?”杏儿回头,疑惑地看着邵雁容。
她怎么知道的?
邵雁容轻扯嘴角,眼底不禁露出几分怅然。
想当初还在通州的时候,邵家的产业中有一家店铺就是专门卖江南那边的布料。
每年江南那边出了新料子,还是邵祁的魏玄都会吩咐人第一时间将新料子送到她和母亲的院中去,待她们母女挑完了之后,剩下的才会摆在铺子里卖。
因着这个,她们母女在衣料上总是比通州的其他人家更胜一筹,每逢到亲戚朋友家中做客之时,都会收到不少艳羡的目光。
可如今……
虽说能够送到戚远侯府来的料子绝对比当初在通州时的好,但看着眼前华美精致的布匹,邵雁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喜悦。
杏儿听到邵雁容的回答也没追问,自顾自地欣赏了一下桌上的布料之后,开口提议道:“下个月初三武宁侯府的老太太过寿,奴婢用这些新料子给小姐做一身新衣,到时候小姐穿着去武宁侯府,定然能够艳压群芳!”
“武宁侯太夫人过寿,我不过是跟着姨母去凑一下热闹罢了,哪里用得着那番作态?”邵雁容坐到软榻上,心中不但对杏儿的这个提议不怎么感兴趣,还生出些许烦躁来。
随着戚远侯夫人的身体好转,她也渐渐地重新出入京城高门大户的各种宴席之中。
作为戚远侯夫人名义上的远房侄女,邵雁容也因此沾光,跟着开了不少的眼界。
只是开眼界固然好,可自打她发现戚远侯夫人之所以带着她出门做客,还存着帮她相看婆家的心思之后,她对出门一事就不怎么热络了,自然也提不起兴致好好打扮。
想到这些,邵雁容的心中生出抑郁,不禁觉得桌上的那些料子有些刺眼。
看着杏儿还在围着桌上的料子转悠,邵雁容心中一堵,干脆道:“行了,赶紧把东西收到箱子里去,再把我昨儿没做完的针线拿来。”
“是。”杏儿不知邵雁容所想,得了吩咐就立马应了一声,利落地将桌上的料子收到箱笼中放好,而后摆在临窗大炕上的针线篓子拿起来,递道了邵雁容面前。
邵雁容从针线篓子里拿出一件还未缝制好男式外衫,细细地缝了起来。
京城中暗潮汹涌,远在淮州的徐明菲过得却还算不错。
因着范老太太的病,她与范氏已经在范府中多住了一个月,起先因为担忧范老太太的身体,纵然白老先生已经说过没有大碍了,可范府上下的人还是提着一颗心。
幸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范老太太果然如白老先生所说的一样,身体渐渐地有了起色,只是因着她年纪大了,未免不小心加重病情,基本上就在院中休养,甚少出门走动。
范玥儿这么个向来闲不住的人,这一个多月来,因为范老太太的病一直忍耐着没有出门,如今瞧着范老太太似乎没有大碍了,一接到城中小姐们没发来的帖子,便有些待不住了,扭着周氏吵着要出门。
周氏这些日子为了不被范氏比下去,满腹心神都放到了范老太太那边,力求做个比范氏这个亲闺女还要好的孝顺儿媳,加之还要管着府中的大小事物,精神头就难免有些不足。
在听了范玥儿想要出门做客的请求之后,她也没有太多的心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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