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特意送来讨好戚远侯府的东西自然不是寻常货色,盘子中那十来颗足有龙眼大小的明珠,就算是在宝物繁多的京城也算得上是上等货。
只不过这样的东西虽然稀罕,但在徐明菲眼中却也算不得多难得的东西。
去年生辰之时,她的大舅舅范大老爷特意为她寻来了一匣子金色的珍珠,个头虽说没有眼前盘中的明珠大,但明珠易得,金珠难寻,其严格算起来,其珍贵程度比起眼前的明珠却还要胜上一筹。
有了更好的东西,徐明菲自然不会眼皮子浅地眼热戚远侯夫人的明珠。
更何况……
徐明菲的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正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的邵雁容。
呵!
邵雁容能不暗地里给她上眼药就不错了,能真心为她着想求东西?
她可没兴趣用自己来衬托邵雁容的体贴大方。
“蓉姐姐也太过谦虚了,依我看这些明珠该给蓉姐姐做珠钗才是。”徐明菲挨着戚远侯夫人坐下,笑眯眯地道。
“怎么说?”戚远侯夫人听到徐明菲这近乎婉拒的话也不恼,只是面带不解地问道。
“夫人您瞧瞧,平日蓉姐姐就爱穿素色的衣衫,打扮得也颇为清爽,从前我看着蓉姐姐这样,虽说也很赏心悦目,但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可现在看到这些明珠,我终于知道少了什么了。”徐明菲轻轻地拍了一下手,笑道,“来明珠虽说是素色,但是其圆润无暇,在阳光下还能透出光来,也算得上是一个压得住场子的物件,缀在蓉姐姐身上,那就跟画龙点睛似的,在合适不过了!”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戚远侯夫人闻言微微一愣。
她回头打量了一遍邵雁容,发现对方确实如徐明菲说的一般打扮得颇为清爽,头上除了简单地插了一只白玉簪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饰物。
“真是。”戚远侯夫人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伸手拉过邵雁容的手,略带心疼地道,“你这孩子真是,明明正值大好年华,打扮得如此素净干什么?要不是明菲提醒,我都还没注意到,要是让旁人知晓了,还以为我亏待了你呢!”
邵雁容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听到戚远侯夫人这么说,顿时笑意一收,连忙道:“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怎么会亏待我呢?是我自己喜欢这样打扮,毕竟我娘她……”
说到此处,邵雁容话音一顿,眼眶也跟着微微泛红起来。
邵夫人在大火中丧生,邵雁容作为女儿,是要守孝三年的。
戚远侯夫人对邵夫人的死也深感内疚,见邵雁容红了眼眶,心中也跟着生出几分感伤,不由倚过身子,轻轻地搂住对方,柔声道:“好孩子,别伤心,我知道你孝顺,可这孝期都过了,你娘若是地下有灵,想必也希望你能够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夫人……”邵雁容哽咽一声,一脸感动的看着戚远侯夫人。
看着邵雁容又开始拿着她娘说事儿,徐明菲面上不显,心里却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
她来戚远侯府为戚远侯夫人复诊,十次里面起码有七次都能见到邵雁容变着方儿地将话题拐到邵夫人身上去。
亏得戚远侯夫人是真心觉得愧对将魏玄抚养长大的邵夫人,要不然听到邵雁容这么时不时地就提起来伤感一番,不觉得烦才怪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徐明菲对邵雁容的感官与日俱减。
就凭对方靠用自己亲娘的死来刷戚远侯夫人的好感的这种做法,实在是让她喜欢不起来。
最后,还是戚远侯夫人身边的嬷嬷担心她太过伤感会影响身体,出口劝说了一二,才让邵雁容和戚远侯夫人停下了对邵夫人的追思。
有了这段插曲,戚远侯夫人也不好继续提出将明珠给徐明菲做珠钗了。
不过她做人向来公道,直接吩咐下人开了库房,取了一支由粉色宝石攒出的桃花簪送给了徐明菲。
长辈赐不敢辞,既然不是被邵雁容给“让”出来的东西,徐明菲心里也就少了膈应的感觉,大方地收下了东西后,就开始为戚远侯夫人做她离京之前的最后一次复诊。
她仔细地感受了一下戚远侯夫人的脉象,发现比起上一次来复诊,戚远侯夫人的脉象又强健少许,整个人恢复的情况也在意料之中。
只要接下来的日子不出什么岔子,估计再过几个月,戚远侯夫人就能出面做一些简单的应酬了。
“夫人放心,您的身体正在好转,待我回信阳府之后请夫人继续按照我的方子服药,平日里忌大喜大怒,天气好的时候适当地出去活动一下身子就是。”徐明菲提笔为戚远侯夫人留下了一张全新的药方,又拿出好几瓶早就准备好的药丸道,“这里有五个瓶子,大的这三个瓶子是给夫人的人,夫人需每日服用一粒。另外两个小瓶子是给蓉姐姐的,用来调理嗓子。”
“明菲你真是有心了。”戚远侯夫人见徐明菲临走前居然还不忘邵雁容的嗓子,心中对对方的好感不禁又添上了几分。
“夫人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的,毕竟我答应了要为蓉姐姐治嗓子,就要说到做到。”徐明菲谦虚道。
“你又不是大夫,说什么该不该的?”戚远侯夫人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徐明菲只笑了笑,没有同对方在这个问题上争辩。
待到时候差不多了,她便起身告辞回徐府了。
戚远侯夫人知道她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离京之事,也就没有多做挽留,又让人从库房中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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