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没理解屋内两人的意思。
爹怎么会两天都没吃饭了呢?
齐绵小声抽泣着:“孩他爹,你就吃吧。”
阮袁道:“孩他娘,这半块饼是我们家唯一的口粮了。我要是吃了,茹儿她怎么办?”
齐绵哭泣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不想看你死啊。”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阮袁又道:“后山的野菜差不多都被采完了,已经光秃秃的一片,现在最后的办法就是走。”
齐绵停止了哭泣,“走?走那里去呢?”
“隔壁的闻风县城趣去。”
齐绵犹豫,“可是这里是我们世世代代都生活的家园。”
阮袁骂道:“屁的个家园,粮食都死光了。”
“这是老天爷的错,不怪这里。”
阮袁低声喊了一句:“孩他娘。”
齐绵软乎乎嗯了一声。
阮袁道:“茹儿床底我藏着几个红薯。”
齐绵道:“孩他爹……你……”
阮袁冷静地道:“从这里到闻风县城,已经差不多五天脚程。茹儿床底有六个红薯,再加上你手里这块饼,够了。”
齐绵猛地大叫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和茹儿不会丢下你的。”
阮袁骂道:“你他娘这么大声干什么,等下把茹儿给吵醒了。”
“好好好,我小声,孩他爹,你别生气,你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身体很虚弱,你可千万别动气。”
“绵儿,你带着茹儿走吧。”
“我不能丢下你,茹儿也不能没有丢!”
“这点粮食,根本不能支撑我们三个人到闻风县城。”
齐绵哭着道:“我们可以去借啊,你快把这饼给吃了,我明天就去阿兰家借,就算阿兰家不接,还有阿狗家,阿齐家,我们总有办法的。”
阮袁骂道:“你这狗娘养的,你怎么就不明白,现在什么时候了,家家都没有足够粮食了,那里可能借给你。你怕是不知道,阿兰那丈夫,已经被饿死了。”
齐绵呆住了:“什么?已经开始饿死人了吗?”
阮袁安慰道:“我听闻风县成很富庶,连个乞丐都不愁吃喝,茹儿,你明早带上茹儿出发。也别告诉她闹灾荒的事情,只说去看亲戚。至于为何干粮这般少,你再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爹!娘!”
阮茹推门而入,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为何一向疼爱她的爹娘会让她吃不饱饭?那是因为,已经没饭可吃了啊!
她的爹娘,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她有一口吃的。
这样的爹娘,她怎么可以怀疑他们!
阮茹现在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找到早点发现呢!
阮茹扑到床上的阮袁的怀中,痛哭流涕,“爹,你跟我们一起走,茹儿不要丢下你,茹儿宁愿死,也不要丢下你。”
阮袁听到自家女儿这番话,并不觉得欣慰,反而感觉很气愤,“啪”的一声向阮茹扇去。
齐绵和阮茹都惊呆了,实在是不懂他会这么做。
阮袁伸手扳着阮茹的肩膀,肃穆地道:“你要活着,知道吗?你是我阮袁的女儿,你要活着,你知道吗?”
阮茹含泪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想要和爹娘在一起。”
阮袁愤怒地大吼:“茹儿,你懂事好不好,那点粮食根本就不够!要是我给你们一起走,我们三个人都会死的。”
阮茹听到了爹的话,可是她还是固执地拉着阮袁的手,她那清秀的小脸上是满满的泪痕,“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阮袁从床上爬了起来,狠狠甩开阮茹的手,嘴里还是念叨着那句:“你怎么就不懂呢?你怎么就不懂呢!”
然后阮袁发疯似的,往泥墙上撞去。
墙上的泥土混着鲜血滚了下来,阮袁的身体轰然倒地。
阮茹惊呆了,泪水如瀑布一般流个不停,她完全看不清爹的样子。
只听齐绵大叫一声:“孩他爹!”
那声音,震耳欲聋,催得阮茹脸上的泪水流得更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爹,你要这么对我们!我们一起去闻风县城不好吗?
为什么,爹,你要丢下我和娘亲。
阮茹争着被模糊的双眼,踉踉跄跄跑到爹的身边,她哭着吼道:“爹,不要丢下我们。”
她听到爹说了此生最后一句话,他说:“茹儿,绵儿,活下来,好吗?”
……
“吃了。”
齐绵草草将阮袁的尸体下葬,就带着阮茹和那点干粮上路。
阮茹心里还沉浸在浓烈的忧伤中,冷着脸道:“我不吃。”
齐绵硬生生掰开她的嘴,将那半个饼一小块一小块塞进去。齐绵骂道:“你这狗娘养的,你爹不吃,你以为你也能不吃吗?”
齐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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