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齐修“啪”地一声打开灯,将屋内的一切逐渐暴露在她的面前。阿食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的房子——或许更准确地说,是他们未来的家。
如无意外,她会在这住上三五年。
房子不算很大,但屋里收拾得很干净整洁,在橙黄色的灯光下,好像处处都透着一种家的温馨。
两室一厅,厨房被改造成了种满植物的小阳台,另外一个阳台挂着几件男性的衣物。客厅里躺着一套驼色真皮沙发,土黄色的木茶几上放着几本书页边上微微发黄的书,电视也是十几年前的厚重的款。有点像真的有一家人在这住了二十几年,而现在准备迎接另一家人一般。
她突然想起来十几年前她躺在学校里的一棵树上,透过窗子看到那些小孩子在上课,一个个小豆丁轮流上讲台说自己的理想,孩童们说话脆生生的,一个个都说自己想当医生宇航员科学家,但事实上心里想的却是当走街小贩和小卖部老板……那时候每天的小巷里充满了小贩的叫卖声和家长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她最喜欢看着那些孩子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嬉戏玩闹、在糖香的诱惑下买了根,然后被母亲发现了被追着喊着四处跑的画面……也不知道那些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事情的时间过得飞快,直到齐修从身后抱住她,她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他的声音带着被忽视的委屈和不满。
她抓住他的手在他的怀里转过身,微微仰头,求生欲极强地望着他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说:“我说我刚刚在想你,你信不信?”
“不信。”齐修一副不会信她鬼话的样子,嘴角和眼睛却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声音都轻快了些,“男女授受不亲,你今晚睡客房。”
“你现在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胡说八道的鬼话的?下午亲我抱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啦?”阿食翻了个白眼,想施法将这道貌岸然的伪正人君子送到南极的企鹅窝里,“现在、立刻、马上松开你的手。”
最终,齐修在她“再不放手我就封印你”的死亡凝视和毫不留情的拍打下,还是缓缓松开了手。虽然他显然不可能会被阿食封印,但是求生欲让他只敢在心里发弹幕:.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亲你的。
封印是不可能封印的了,秃了你也封印不了我。
不给抱就不给抱,少抱一会又不会怎么样,我们迟早会一起的,到时候……哼。
好吧,占便宜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阿食听不到也没有理会他的胡思乱想,转身回了她的客房。
客房的窗帘拉上了,灯也没开,关上门之后只有门下漏了一点光进来。她变回原型把自己团吧团吧窝在了软床上。被子上有一股特别的植物的味道,她觉得这极可能是齐修平时盖的那一床被子。
心机boy!阿食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把被子换掉,就闭上了眼睛修炼。
黑暗中,她毛茸茸的脸无意识蹭了蹭被子,眉毛渐渐皱起,似乎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
“啊……”细碎而痛苦的□□从牙缝溢出,蜷缩在软被上的四不像的小怪物像是偏头痛发作的人一样捂着头,眉头深皱,面容扭曲。
黑暗成了黑气最好的掩护,被惊醒的齐修推开客房门也没有注意到,在他进来的那一刻,有一股黑气从阿食的身上逃离。
“醒醒……”他探了探她的神识,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是怎么一回事儿,声音不由得带上了焦急,“阿食,醒醒……”
“唔——”阿食慢慢睁开眼,眉头还没松开,“头好疼,不知道怎么了。”
她挣扎着变了人形,发现自己的头发不复从前的柔顺,摸上去像一堆干枯的野草。她伸手到床头开了灯,白炽灯把小房间照得明亮,让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显得极其苍白。
全身除了头发,都没有什么异样。
只有她的法器——头发,变得越来越灰白干枯,像极了垂垂老矣的老人的头发。
她这是被下咒了?
他们所有的咒语都是自有意识就印在了脑海里的,这一刻,她和他面对着这一头灰白的枯发无计可施。
齐修无措地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上。现在,只有拥抱能减轻他们心中的不安。
阿食本想安慰自己也安慰他说反正都活了那么久了,她已经找到了这个世上她所有的同类,也找到了他——虽然不想承认,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在各地辗转,除了寻找同类,还有一个小小的执念就是找到他,问清楚为什么。而如今她都做到了,那么,就算是现在死也没有遗憾了吧。
没有遗憾了吗?她轻轻地再问了自己一遍。
她突然抿紧了嘴巴。
怎么会没有遗憾?她还想和他看海枯石烂,看尽世间繁华,看这人世间的起起落落。怎么甘心现在就死去,怎么甘心……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恢复的!一定会的!
阿食的思绪几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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