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天家无私事,更何况是血脉这等大事。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朝堂民间议论纷纷。
“南越真是狼子野心,竟然妄想混淆皇室血脉,好取而代之。幸亏没让他们得逞,不然咱们整个大祁岂不是就要落入他们手里了?”
“冒名顶替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七皇子当他的替身,为他出生入死,南越贼子当真可恨!”
“要我说,这战王之名该属于七皇子才是,他才是名副其实的战神!那南越贼子,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现在身份被拆穿,还不是灰溜溜地滚了?哈哈哈哈……”
……
这几天,街头巷尾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一出鸠占鹊巢的离奇戏码。
罗弗坐在前往战王府的马车里,一路从繁华的朱雀街经过,不消刻意去听,路人的议论声也不时往耳朵里灌。
这几天,她可没少听玄一的八卦。
据说皇上对这个失落多年的儿子喜爱得很,赐他亲王之尊,封号为“宸”,并将丰州十五郡都给他做封地。
据说太后很喜欢这个孙子,整天都要他陪着用饭。
据说各家未嫁的适龄姑娘都在磨刀霍霍,准备跟新出炉的宸王来一场浪漫的偶遇。
……
总之,现在宸王可是成了个香饽饽,各方势力都想扑上来咬一口。
罗弗倒是觉得有趣,不过这些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当八卦听一听也就过了。
然而当八卦烧到她自己身上来时,她就有点不爽了。
“那南越贼子跑了不要紧,就是可怜战王妃了啊。”
“是啊,京城第一美人,当初她嫁进战王府那场面,可是百年难得一见。”
“要我说,那贼子也不枉人世走这一遭了,占了宸王爷的身份、地位,还娶了那么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就是立时死了也值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下一瞬,笑得正猖狂的猥-琐男子忽然惨叫一声,却是一颗牙齿被生生打了下来。
一辆乌檀木大马车正缓缓驶过。
车窗边的石榴收回手,重重哼了一声。
“敢非议我们王妃,打碎你的牙!”
罗弗在她圆嘟嘟的脸上捏了把,好笑地纠正她的称呼:“还叫王妃?该称姑娘才对,如今姑娘我可是恢复单身了。”
早在战王身份被曝出时,罗丞相就迫不及待跑到衙门,替罗弗休了他,还立了文书。
今天罗弗去战王府,就是收拾东西的,准备正式回家啃老,做一个悠闲自在的咸鱼姑娘。
当然,真的收拾起来,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在一边儿看着就行。
“对了,罗侧妃那边怎么样了?”
罗弗突然想起来,女主还在这府里呆着呢。
原着中男女主之间的爱情可是感天动地至死不渝啊,怎么到了这里,男主居然丢下刚给他生了儿子的女主跑了?
罗弗不止一次怀疑,她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估计就是病毒,所以剧情才会一路崩坏下去。
一个机灵的小丫鬟上前脆生生回道:“听说罗侧妃自从王,南越贼子逃走后,就有些不正常了,不是对着窗户落泪,就是说些神神叨叨的话,对年糕丝毫不关心。
“昨天婢子还听厨房里的刘大娘说,年糕饿得哇哇大哭,罗侧妃却跟没听见似的。要不是刘大娘不忍心,找来羊奶给喂下去,年糕估计就不行了。”
原本作为战王的第一个孩子,年糕在未出世之前,府里就已经有七八个奶娘待命了,随时准备为他献上新鲜的奶水。
然而战王的事儿曝出来后,奶娘都走了,谁都不愿意给南越贼子的后代喂奶。
虽说稚子无辜,可谁叫他摊上那么一个爹呢?
难免被愤慨的大祁百姓迁怒了。
本该爱他护他的罗伊人,却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孩子不闻不问。
罗弗虽讨厌战王和罗伊人,但对于孩子还是很喜欢的,光是听着一个奶娃娃饿得没奶喝,哇哇大哭,心里就有些不落忍,于是决定去清梨院看看。
没想到,刚踏进院子,就看到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幕。
☆、逗娃刷仇恨
罗伊人高举着襁褓, 激动地冲那些下人喊:“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就——”
话说到半截儿,她忽然感到手里一空。
转头一看, 孩子到了罗弗手里。
“把孩子还给我!”她猛地扑过来。
罗弗往后一退, 唤了声石榴。
石榴立即上前将罗伊人制住。
怀里的小人儿还在不停哭着,罗弗看他哭得小脸通红的模样, 真担心他会就这么厥过去。
“乖啊, 不哭了,不哭了……”罗弗虽没做过母亲, 但这会儿也无师自通地抱着小宝宝轻轻摇晃起来。
可这依然不顶用,小宝宝扯着嗓子一阵嚎, 罗弗被他哭得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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